我这就订高铁票,现在就回!
凉透她也在,我们半小时到!"
挂了电话,女人盯着元彬发怔。
方才那通电话里,她分明听见竹江市中心酒店的背景音——大龙现在混得不错,能住五星酒店的主儿,接电话时竟像见了亲爹。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商务车"吱"地停在美甲店门口。
车门打开,率先冲下来的是个穿米色羊绒大衣的女人,盘起的发髻散了几缕,珍珠项链在路灯下闪着光。
可她刚跑到元彬面前,就"哇"地哭出声,先前的端庄模样碎了个干净:"元先生!
佳音她。。。她到底怎么样了?"
是薄凉透。
半年前在夜店做经理时,她总穿着露肩短裙,说话带刺儿;如今倒像换了个人,可这一哭,又露出当年为姐妹出头时的泼辣劲儿。
元彬伸手扶住她颤抖的肩膀:"佳音在青城山闭关,三个月前托人带信,说突破了筑基期。"他从口袋里摸出张泛黄的纸条,"这是她手写的,说等结丹成功就回来看你。"
薄凉透抓过纸条的手在发抖,借着美甲店的灯光看了两行,突然笑出眼泪:"这死丫头,字还是这么丑。。。上回在夜店跟人打架,也是写这种歪歪扭扭的纸条让我去捞她。"她抹了把脸,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星子,"元先生,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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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谢谢你。"
这时大龙从车里跑过来,大冬天的额头还挂着汗:"凉透,你别光顾着哭啊!
元先生站这儿吹风呢!"他搓着手对元彬笑,当年寸头染成了黑发,西装革履倒像个正经生意人,"元先生,我在竹江开了家清吧,您什么时候去,我给您留最好的位置!"
"徐立坤调走了?"元彬问。
大龙的笑僵了僵,挠着后颈叹气:"那小子当上支队长后,专跟我过不去。
上个月扫黄,他带着人把我库房里的酒全扣了,说是什么涉黑资产。
要不是元先生您之前教我把账做干净。。。"他突然打住,搓了搓手,"不过现在好了,我在竹江的场子跟当地商会合作,正经生意,挣得比以前还多!"
元彬点头:"走正路是对的。"他望向薄凉透,后者正小心地把纸条收进随身小包,动作轻得像在收什么宝贝。
夜风掀起大龙的西装下摆,他突然想起什么,摸出手机翻照片:"对了元先生,上次在医院碰到张妈,她说小念儿又长高了?
等明儿我让我家那口子拍段视频。。。"
"大龙。"元彬打断他,眼尾泪痣在夜色里忽明忽暗,"你。。。知道我有个孩子的事?"
大龙的手顿在手机上。
他抬头看元彬,对方眼底的幽蓝像深潭,却藏着一丝他从未见过的紧绷。
"知道。"他咽了口唾沫,把手机塞进外套内袋,"我这儿有照片。
等。。。等找个亮堂的地儿,我慢慢跟您说。"
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元彬望着车灯划破夜色,嘴角勾出抹极淡的笑——该清的脏东西已经清了,该等的人,也快到了。
薄凉透突然拽他袖子:"元先生,去我家喝杯茶吧?
我新学了手冲咖啡,佳音肯定爱喝。。。"她的声音渐弱,因为元彬已经转身,朝着警灯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