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娇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刚才那句"该清醒了"像根针,扎得她心口又疼又痒。
她蹲下来收拾保温桶,却没注意到元彬站在窗前,望着她发顶翘起的呆毛,指尖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明天,或许真该用点猛药了。
晨雾未散的人民公园门口,徐娇娇抱着帆布包在银杏树下转圈。
她五点就醒了,对着镜子换了三次卫衣,最后选了件浅蓝的,帽檐压得低低的,却还是藏不住眼尾的青黑——昨晚她盯着手机定位里那个绿色小点看了半宿,直到元彬的位置从医院病房变成出租屋,又在七点准时跳到公园附近。
"来了。"
元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徐娇娇猛地转身,帆布包带勾住树干,"哗啦"掉出包纸巾和润喉糖。
她手忙脚乱去捡,发顶却被轻轻按住。
抬头时,元彬正弯腰替她捡起润喉糖,指节擦过她手背,温度比晨雾还凉。
"不是说八点?"徐娇娇退后半步,把润喉糖往包里塞得太急,糖纸发出细碎的响。
"你七点五十就在这了。"元彬瞥了眼手表,转身往公园深处走,"跟我来。"
晨练的老人在石桌旁下象棋,穿红马甲的保洁扫着落叶。
元彬在竹林边停住,转身时目光像把刀:"脱外套。"
"啊?"徐娇娇后退撞到竹枝,竹叶簌簌落她肩头,"你、你要干什么?"
"治你的病。"元彬解下自己的外套搭在石凳上,"强迫症是心脉淤堵,我拍开你肩井穴的滞气。"他指节叩了叩自己锁骨下方,"怕疼就现在走。"
徐娇娇咬着唇,手指揪住卫衣拉链。
她能闻到竹林里的清苦味混着元彬身上淡淡的雪松皂角香,喉结动了动,终于把外套脱了搭在臂弯。
元彬的手掌覆上她后颈时,徐娇娇浑身一僵。
他的掌心带着修仙者特有的温凉,顺着大椎穴往下推,在肩井穴停住:"忍住。"
第一掌落下时,徐娇娇差点跳起来。
那力道不重,却像块烧红的铁烙进骨头里,热流顺着脊椎往四肢窜,眼眶瞬间酸了:"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她反手要推,却被元彬扣住手腕按在身侧,第二掌结结实实地落在另一侧肩井。
"疼就喊。"元彬的声音像浸在冰里,"你昨天在走廊喊得那么响,现在倒装乖?"
徐娇娇的眼泪"啪嗒"掉在青石板上。
她想起昨晚自己哭花的脸,想起元彬说"该清醒了"时的眼神,委屈突然涌上来,挣扎的力气却越来越小——热流裹着酥麻漫过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连带着心里那些密密麻麻的焦虑也跟着松动了。
"别、别打了。。。。。。"她抽抽搭搭地软下来,额头抵在元彬肩窝,"我不查你定位了,不翻你社交账号了。。。。。。求你别打了。。。。。。"
元彬的手顿住。
他能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像片被风吹乱的竹叶。
水德星君的残魂在识海翻涌,提醒他修仙者需心如止水,可此刻掌心传来的温度却烫得他指尖发颤。
他松开徐娇娇的手腕,退后半步:"今天三次,明天继续。"
徐娇娇抹了把脸,突然抓住他衣袖:"你说的大块头。。。。。。真能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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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彬低头看她。
她睫毛上还挂着泪,卫衣帽子滑下来,露出耳尖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