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警局时,暮色已经漫上云州的天际线。
黄袍揉着后颈抱怨:“这关正摆明了想黑吃黑,下次得让他知道厉害……”
元彬没接话。
他望着西天的火烧云,掌心还残留着翡翠碎裂时那丝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那不是普通的血丝,是用禁术封在玉里的传讯符。
“去郊外废矿。”他突然开口。
“啊?”黄袍愣了愣。
“今晚子时三刻。”元彬摸出车钥匙,“有人在等我。”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远处传来寺庙的晚钟。
黄袍望着他微抿的嘴角,突然想起上午在酒店看到的那座“仙宫”——此刻的元彬,像极了那座仙宫飞檐上的镇脊兽,看似静立,实则目光早已穿透了层层云雾。
云州的晚风裹着梧桐叶的碎响钻进车窗。
元彬把车停在云栖酒店地下车库时,后视镜里映出黄袍揉着后颈的懊恼:"那老东西摆明了想黑吃黑,我刚才就该在警局里掀了他的唐装——"
"掀了唐装就能解决问题?"元彬解下袖扣放进西装内袋,指节叩了叩前座的檀木盒,"把这个拿上去。"
檀木盒是他方才在警局后门的便利店买的。
黄袍掀开盒盖,只见三枚拇指大小的玉石静静躺着,其中一枚泛着幽蓝光泽,像浸了月光的深海;另一枚表面浮着细密的金纹,在盒中折射出星芒。
最中间那枚最普通,灰扑扑的像块鹅卵石,却有若有若无的灵气在表面流转。
"这是。。。。。。"黄袍瞳孔微缩。
"蓝纹玉温养神魂,金缕玉补你上次被降头师灼坏的丹田,灰石是我在仁川机场捡的。"元彬按下电梯键,"那石头看着普通,实则是火山岩芯里养了三百年的灵气,你每日打坐时握在掌心,比吃十颗聚气丹管用。"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的影子。
黄袍望着元彬袖扣上若隐若现的水纹,突然开口:"您对我,比对那些香火信徒还上心。"
"信徒求的是平安,你要的是道。"元彬转头时眉峰微挑,"水德宫当年收徒,首重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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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着我这半年,替我挡过三次暗杀,替美晶拦过两次私生饭——"他指节敲了敲黄袍的道袍下摆,那里还留着前日替他挡匕首时的血渍,"这样的人,值得我花心思。"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元彬刚迈出脚,就见酒店大堂的水晶灯下,关正正背着手盯着那尊和田玉摆件。
老头听见动静,立刻转过身来,脸上堆起比方才更热络的笑:"元先生!
黄先生!
真是巧了,我刚在前台问您二位的房号呢。"
黄袍的脚步顿在原地。
元彬却似没看见他紧绷的肩线,上前两步:"关理事长这是?"
"方才在警局是场误会,张某那小子嘴笨,我怕您二位心里不痛快。"关正从怀里摸出个红绸包,"这是我私藏的二十年普洱,特意拿来赔罪。"他打开红绸,露出块羊脂玉牌,"还有这个,我今早刚从藏友那儿收的,您看这雕工——"
元彬的目光扫过玉牌。
那玉质确实细腻,雕的是松鹤延年图,但若仔细看,鹤眼处的阴刻线里竟凝着极淡的黑气。
他神识微动,那黑气突然蜷缩成针状,刺向他的识海。
"好手段。"元彬面上仍挂着笑,指尖却在袖中掐了个灭灵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