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风僵在原地。
酒液顺着腹肌往下渗,凉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望着俞泓眼里明晃晃的笑意,突然想起上周在城建投的酒局上,那个不肯陪酒的女科长最后被调去了档案室。
可眼前这人是众城资本的投资部经理,背后站着整个众城集团。。。。。。他扯了扯领带,干笑两声:“没事没事,俞经理手滑嘛。”
元彬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他借故去洗手间,推开包间门时正撞见王宾的司机在走廊尽头抽烟。
那司机看见他立刻掐了烟,点头哈腰往边上让。
元彬走到消防通道口,手机屏幕亮起:【东楼梯间,有东西给你。】是黄袍的号码,短信末尾缀着个水滴符号——水德星君当年的私印暗号。
东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
黄袍靠在防火门上,黑色连帽衫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赵东风上周收了恒通建材的三百万,转账记录在优盘里。”他抛过来个银色优盘,在灯光下划出道弧,“另外,税务稽查队队长的老婆在恒通挂名领工资,证据我放在第二分区了。”
元彬接住优盘,指尖触到金属表面的凉意。
水德星君残识在识海翻涌,他突然想起三百年前在天庭司水时,曾见过类似的银纹——这是用深海寒铁锻造的,凡人锻造不出。
“你到底是谁?”他盯着黄袍帽檐下的阴影。
“我是谁不重要。”黄袍转身要走,又顿住,“你该关心的是,赵东风今晚要的不只是查账。”他的声音混着楼梯间的穿堂风,“他要的是俞泓手里的旧城改造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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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包间时,李峰正给赵东风递热毛巾。
元彬经过他身边时,优盘隔着布料贴在掌心,他不动声色用拇指顶了顶李峰后腰——这是他们高中时传纸条的暗号:有东西给你。
李峰擦手的动作微滞,转身时元彬已将优盘塞进他西装内袋。
“李总这手擦毛巾的功夫,比我家保姆还利索。”赵东风扯过毛巾按在胸口,目光扫过李峰鼓起来的内袋,“怎么?藏着什么宝贝?”
李峰低头整理袖扣,指腹轻轻碰了碰内袋:“是我媳妇给织的围巾,早上出门时非让带着。”他抬头时眼里带笑,“赵主任要是喜欢,改天让我媳妇给您也织条?”
元彬坐在原位倒茶,看赵东风的脸色从红转青。
俞泓重新坐回他身边,把剥好的蟹粉小笼推到他面前,指尖在桌下碰了碰他的手背——这是“安全”的暗号。
他夹起小笼咬了口,蟹粉鲜得舌头都要化了,突然听见李峰说:“对了赵主任,刚才税务的小张说要把账本带回去连夜查,您看?”
赵东风扯了扯湿透的衣领,起身时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查,当然查!”他盯着俞泓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那串珠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他藏在办公室保险柜里的受贿清单,“今晚不查个水落石出,我赵东风就不姓赵!”
王宾忙不迭去叫随从,包间里顿时乱作一团。
元彬望着赵东风离去的背影,看见税务稽查队队长落在最后,从口袋里摸出个黑色优盘塞进赵东风手里。
那优盘在两人掌心交递的瞬间,他听见水德星君残识发出清越的鸣响——是和黄袍给的那个同材质的寒铁。
俞泓收拾着自己的手包,指尖抚过手机壳上的碎钻:“元哥,你说赵主任今晚能睡好觉么?”
元彬望着窗外渐起的暮色,笑而不答。
他袖口里还留着黄袍触碰过的余温,而李峰的内袋里,优盘正随着心跳轻轻震动。
走廊里传来赵东风的怒吼:“让他们把凭证都搬上车!今晚必须。。。。。。”
声音被关门声截断。
俞泓提起包,发梢扫过元彬肩头:“走?去看看徐娇娇说的小猫?”
元彬起身时,瞥见王宾正躲在走廊拐角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张总,赵主任今晚可能要动真格的。。。。。。”他没听完,跟着俞泓往外走。
松月楼的雕花门帘被穿堂风掀起,外面的夜色里,路灯正次第亮起,像撒了把碎星星。
(赵东风的车尾灯消失在街道尽头时,税务稽查队队长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已按计划递优盘,目标上钩。】而此刻在众城资本地下车库,李峰正把元彬给的优盘插进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满屏的转账记录像潮水般涌出来,其中一条备注清晰写着:“赵东风旧城改造项目3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