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出第二个声音是吴局长的。
“这是上级的命令!你们必须服从!”
“服从?你们这是抢功劳!”
争吵声越来越激烈,夹杂着桌椅碰撞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打起来。
郑斌的心悬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
他隐隐觉得,这场争吵和他有关,和他今晚的遭遇有关。
这时,赵所长急匆匆地跑上楼,敲响了吴局长的办公室门。
“老吴,怎么回事?吵什么吵?”
办公室门打开了,吴局长一脸怒容地走了出来,看到赵所长,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老赵,你来得正好……”吴局长压低声音,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赵所长。
郑斌屏住呼吸,努力想听清他们之间的对话,然而,他们却走远了,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郑斌的心沉了下去,他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而且,这件事很可能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他转头看向元彬,却发现元彬也正看着他,眼神深邃,仿佛洞悉了一切。
吴局长额角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在灯光下反射着细碎的光。
梅坊公安分局转来的案子本身就棘手,现在又冒出个军区要人,程序上根本来不及办理。
他正绞尽脑汁地向赵所长解释其中的利害关系,办公室的门却“砰”地一声被撞开了。
三个身穿军装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国字脸,浓眉紧锁,肩章显示着不低的军衔。
“谁是负责人?”他厉声问道,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办公室里回荡。
吴局长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我是,请问……”
“少废话!”男人粗暴地打断了他,“我们是军区保卫部的,奉命前来提人!梅坊分局转过来的那个叫李军的,现在就把他交给我们!”
吴局长心头一紧,对方来势汹汹,根本不按程序办事。
他努力保持冷静,“首长,提人需要相关手续,而且我们需要核实你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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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实身份?你敢质疑我们?”男人身边一个精瘦的军官上前一步,眼神凌厉地盯着吴局长,“耽误了事情,你负得起责任吗?”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抓吴局长的胳膊。
赵所长见状,连忙挡在吴局长面前,“这位同志,请你冷静一下,我们也是按规定办事……”
“规定?老子就是规定!”精瘦军官,也就是林参谋,一把推开赵所长,伸手便要架住吴局长。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吴局长感到一阵无力,对方来头不明,态度强硬,自己根本无力招架。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人带走?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角落里默默观察的年轻民警元彬突然开口了,“等等!”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元彬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首长,你们说你们是奉命前来提人,请问命令下达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为首的男人眉头一皱,“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元彬不卑不亢地回答,“梅坊分局的同志是下午三点左右通知我们李军的情况,而从梅坊到这里最快也要四个小时,也就是说,你们接到命令的时间不可能早于下午三点。请问,首长,你们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军区赶到这里的?”
男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转头看了一眼林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