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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护士报恩引祸端讨债生变陷囹圄（第3页）

何香的话悬在空气中，像雷云一样沉重。

“我妈……她打电话来了。她以为……她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

袁斌的脸上闪过一片阴影，比没有月亮的夜晚还要黑暗。

那不是尴尬，也不是恼怒。

那是一种更冰冷的东西，一种……空洞的感觉。

水神在他数千年的生命中，见识过权力、弟子，甚至敌人。

家庭？

这个概念就像一卷布满灰尘的卷轴，被藏在他仙识中某个被遗忘的角落。

这个凡人躯壳，袁斌，*在某个地方*是有家人的。

但那些记忆就像烟雾一样，难以捉摸，虚无缥缈。

何香无心的话在他精心构建的伪装上戳了一个洞，这是他未曾预料到的弱点。

他平时光滑的面容变得冷峻，这个小失误……可能会让一切都毁于一旦。

“我会处理的。”他说，声音低沉地隆隆作响，平时那种俏皮的语调不见了。

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弥补自己身份上的这个裂痕，重新掌控局面。

水神不习惯有……暴露的感觉。

当他们前往金百信金融公司时，空气中弥漫着未说出口的焦虑，那刺眼的霓虹灯招牌像一只愤怒的昆虫一样嗡嗡作响。

六沓崭新的红色钞票，何香一生的积蓄，在袁斌手中感觉沉甸甸的。

这个地方弥漫着陈旧的香烟味和绝望的气息。

剥落的油漆和闪烁的荧光灯在有缺口的塑料贴面桌子和那些百无聊赖的打手身上投下了病态的黄色光芒。

“我们是来还何香的贷款的。”袁斌宣布道，他的声音在这个出人意料地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回荡。

一个留着油腻马尾辫、穿着脏兮兮汗衫的瘦小伙子从手机上抬起头来，

“老板不在。”他嘟囔着，抠着指甲上的倒刺。

“没有他，什么都签不了。”他拿起一部电话，用一根被尼古丁染黄的手指戳着键盘。

“哟，熊哥，有人来还钱……对，就是那个护士妹子……”

何香紧张地坐立不安。

“我……我想喝点水。”她喃喃地说，声音在霓虹灯的嗡嗡声中几乎听不见。

“马上回来。”她几乎是逃离了办公室，她的不安显而易见。

袁斌看着她离开，就像踏进了一张蜘蛛网。

黏糊糊的，而且无法逃脱。

时间过得很慢，每一声钟表的滴答声都刺痛着袁斌的神经。

他几乎能*尝到*自己心中涌起的不耐烦。

凡人做事就是这么低效！

在煎熬了将近两个小时后，门终于开了，露出一个光头、脖子上有一条蜿蜒龙纹身的彪形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