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弃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梁杏儿,更加迷惑不解了:刚才不是还拿眼睛凶巴巴地瞪人吗,怎么转眼又笑得那么高兴了?——自己好象没闹什么笑话吧?
吃过饭,季拈商陪着阮慕云在厨房里清理碗盘——沈怀弃被两个心情阴晴不定的大小姐拖去学教她们吹竹哨,正好给了自己和阮慕云单独相处的机会。
阮慕云看季拈商一直若有所思,于是关切地问:“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季拈商冲阮慕云笑笑,说:“我在想亦笑一个人呆在扶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亦笑武艺高强,人又那么聪明,怎么会有危险呢?拈商你不必多虑。”
季拈商笑了笑,故意夸张地叹气说:“当大哥就是这么麻烦,整天得操心那两个臭小子啊!”
阮慕云被逗得直发笑:三个人里最让人操心的,恐怕是他季拈商吧!
“慕云你别笑我,你还记不记得四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就是亦笑下棋输光钱,我千里迢迢跑去赎人诶!”季拈商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感叹了句:“那个人能下赢亦笑,真是不简单呐!可惜没能摘下他的斗笠看看他到底长个什么模样。”
阮慕云忽然神色变了变,却很快换上笑容道:“想必也是位世外高人,不愿轻易以真面目示人吧!”
季拈商留意到了阮慕云神色间那一瞬的变化,但却没有点破,而是笑着说:“说来这缘分也奇巧得很,我赎人的时候,竟然碰见你也在场,我们便这么认识了。”
“蹊跷?”
“奇巧!”季拈商伸手替阮慕云把耳发拨到耳后,“看你这耳朵!”
阮慕云笑了笑,然后说:“那时候你们两个可老实得多,还知道‘愿赌服输’四个字怎么写。若是现在遇见这种情况,恐怕你跟亦笑早把人家的店都给砸了!”
季拈商却摇摇头,认真地说:“亦笑那个时候没有乱来,是因为那个斗笠人是让他认了真的对手。”
“对手?”
“不错,一场对弈,双方比的可不只是棋艺!”季拈商说完,又开始陷入沉思。
是啊,对手。崔亦笑这种心高气傲又好胜心强家伙,难得遇到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个戴了斗笠的家伙,绝对不是普通人!
阮慕云见季拈商的样子,便也不再打扰,安静地收拾起手边的碗碟来。
深夜,月光下一片昏暗。一阵强劲有力的翅膀扇动声在季庄的后院中响起,是一只身姿健壮的鹰。
季庄养了很多传信的鹰,但是这一只,却绝对不是季庄养的——它的腿上系着一条黑色的线。
不是季庄的传信鹰,怎么会飞到季庄来?
那只鹰在后院中静静立了一会儿,忽然一动,又挥了翅膀朝着一间房间飞去。
夜,依然很静。
第二天,梁杏儿一大早就敲开了沈怀弃的门。
“梁姑娘有什么要紧事吗?”沈怀弃都忍不住打了哈欠,这离他这个习惯早期的人起床的时间都有半炷香之久。
梁杏儿见沈怀弃头发有些乱,于是伸手去理了理,弄得沈怀弃脸“唰”就红了。
梁杏儿认不住一笑,然后问:“你会不会吹笛子?”
沈怀弃摇头。
梁杏儿把手里的竹笛塞到沈怀弃手里,甜甜一笑,道:“那我教你,算作你教我们吹竹哨的报酬,怎么样?”
“笛子?”沈怀弃摸摸那笛子,“你一直带在身上?”
“恩,”梁杏儿望着沈怀弃,继续道,“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