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还难受吗?”
林雏凤猛地摇头!
“不、不难受!一、一点也不难受!哥哥我……”
她想解释,想道歉,想说自己是被逼的,想说自己技术不好……
但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成了心虚。
李三阳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算了,跟孩子计较什么”的无奈涌上心头。
李三阳移开视线,缓缓地转向了清冷的白幼宁。
白幼宁微微抬起下巴,平静无波地迎上李三阳的视线。
她的眼神清澈坦荡,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李三阳:“……”
看着白幼宁这副“我都是为了你好”、“我这是在提携后进”、“我有什么错”的理直气壮姿态?
李三阳只觉得胸口那股邪火,噗嗤一声,瞬间被无力感浇灭了。
得。
这个更不用说。
在她白幼宁那套自成体系、逻辑自洽的认知里,她绝对没!做!错!
不仅没错,这恐怕还是她大发慈悲、不计前嫌,给林雏凤这个“小卡拉米”一个宝贵的“学习机会”和“锻炼平台”!
让他李三阳在睡梦中,充当了无私奉献的“教学道具”!
他还能说什么?
他还能指责什么?
指责她不该让林雏凤“学习”?
指责她不该“锻炼”林雏凤?
指责她不该“帮他解乏”?
他妈的!
这说出来,李三阳自己都觉得荒谬!
李三阳深深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仿佛抽走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算了。
认栽吧。
这水太深,他把握不住。
他不再看她们两人,重新转过身。
李三阳的脚步有些沉重,地继续往前走。
萧瑟的背影,透露出一股“累了,毁灭吧”的沧桑。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将三人沉默的身影涂抹成暖橘色,拖得老长老长。
一路无话。
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林雏凤亦步亦趋,眼神飘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