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名披枷带锁的囚犯跪在刑台中央,从白发苍苍的老者到尚在襁褓的婴孩,无一幸免。铁链碰撞声与压抑的啜泣声交织在一起,在燥热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刑场外围,黑压压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小贩们趁机兜售着瓜子蜜饯,更有甚者搭起简易茶摊——五文钱一位,最佳观刑位置。
"大人,午时三刻将至。。。"监刑官擦着汗提醒。
"急什么?"坐在阴凉处的官员啜了口冰镇酸梅汤,"国师大人正在沟通天地,你担待得起?"
高台之上,慕容枭身着玄色法袍,手持青铜骨杖,正跳着诡异的巫舞。每一步踏出,地面就泛起血色纹路;每一声吟唱,天空就多一道暗红雷光。
他余光扫过台下愚民们敬畏的目光,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冷笑。这些蠢货怎会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祈福舞,而是上古巫族秘传的"夺命祭"——每滴落的汗水,都在汲取在场生灵的寿元。
"师父说得对。。。"慕容枭在旋转时瞥见几个孩童天真的眼神,"凡人。。。果然都是最好的祭品。"
突然,他法杖顶端的骷髅眼眶中幽火一滞。远处天际,一道不合时宜的金光正破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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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之下,慕容枭的唇角渗出一缕暗红血丝,顺着下巴滴落在法袍前襟上,立刻被繁复的符文吸收殆尽。他强咽下喉间翻涌的血腥气,指节因用力握着骨杖而泛白——这反噬来得比预想中更猛烈。
"国师大人?"监刑官敏锐地注意到他脚步虚浮,连忙上前搀扶。
慕容枭猛地甩袖,青铜面具后传来沉闷的冷哼:"本座无碍。"他抬头看了眼日晷,阴影正好落在午时三刻的刻度上,"时辰已到。"
监刑官不敢多言,快步回到监刑台,展开明黄圣旨。随着他尖细的嗓音响起,刑场顿时鸦雀无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旨上的金粉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跪在最前排的太傅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锈迹斑斑的镣铐在青石板上刮出刺耳声响。
"前朝太傅季怀远,勾结灾星玄霄,私通敌国,意图颠覆朝纲。。。"每念一句,刽子手就往鬼头刀上喷一口烈酒,"幸赖国师明察秋毫。。。"
慕容枭站在祭坛最高处,面具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看见太傅幼孙腕间若隐若现的金线——那是罕见的"先天道体",正是炼制长生丹最好的药引。
突然,他胸口一阵绞痛。反噬的诅咒在血脉中游走,眼前浮现出地狱景象:刀山火海间,无数血手正试图将他拖入无底深渊。。。
"。。。即刻问斩,以正国法!"
监刑官话音刚落,慕容枭突然喷出一口黑血。这次再也掩饰不住,暗红的血迹顺着青铜面具边缘滴落,在祭坛上灼烧出一个个冒着黑烟的小坑。
台下一片哗然。
"国师吐血了!"
"莫非是天罚。。。"
"嘘!不要命了?"
慕容枭死死攥住骨杖,正要强行催动阵法压制反噬,忽听天际传来一声清越剑鸣——
"慕容枭!"
这声音如九天惊雷,震得他面具"咔嚓"裂开一道缝隙。抬头望去,只见万里晴空突然被金光撕裂,三道身影踏剑而来,为首的女子眉间一点朱砂,红得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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