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人动了手脚。"夜无尘眸色转深,指尖残留的魔气隐隐躁动。
两人默契地朝村庄走去,越靠近村口,越觉诡异——月影幢幢的屋舍间,本该飘着炊烟的烟囱全都死气沉沉,连犬吠虫鸣都听不见半声。
"不对劲,"阎落落传音入密,"上次善后时,这些村民还争着给我们送鸡蛋。"
夜无尘目光扫过路边半掩的窗棂,分明瞥见几道黑影倏地缩回。那些视线阴冷黏腻,如同暗处窥伺的毒蛇。
他忽然攥住阎落落的手腕,在她掌心快速画了个"危"字。
阎落落指尖一颤,立刻会意,故意提高音量:"相公,这户人家瞧着宽敞,我们去问问能否借宿?"
夜无尘眼底闪过赞许,配合地搂住她肩膀:"娘子说的是。"
他们停在一户挂着红灯笼的农家前,木门上贴的褪色门神像被撕去半边,露出后面斑驳的——
一道暗红色血指痕。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昏黄的灯光下站着一家三口。男主人身形瘦削,面色青白,浑浊的眼珠缓慢转动着打量二人:"你们是什么人?"
阎落落刚要开口,夜无尘已自然地揽住她的腰:"我们途经此地,想问问哪里有客栈落脚?"
"乡下地方,哪来的客栈。"男主人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夜无尘故作失望地叹气:"娘子,看来只能连夜赶去县城了。"
就在这时,阎落落突然捂住小腹,眉尖轻蹙:"可是相公。。。我怕孩子受不住颠簸。。。"说着还温柔地抚了抚平坦的腹部。
夜无尘身形一僵。
夜无尘传音入密:"你什么时候怀上的?!我怎不知?"
阎落落:"闭嘴,配合演戏!"
果然,那一直沉默的女主人突然瞪大眼睛。她拽过丈夫衣袖耳语几句,枯瘦的手指不停比划着。片刻后,男主人僵硬地侧开身子:"天黑路险。。。你们暂住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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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哥!"阎落落笑得灿烂,暗中却掐了夜无尘一把——这呆子居然还在盯着她肚子发愣!
跨过门槛的刹那,阎落落突然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腐臭味。她余光瞥见女主人转身时,后颈处似乎有。。。一片青黑色的鳞片?
夜无尘的手指在她腰间轻敲三下——这是他们约定的危险信号。
阎落落当然察觉到了这户人家的古怪,但眼下探查地脉异变更要紧,只能暂且按兵不动。
女主人提着油灯引路,昏黄的光晕在土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她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膝盖仿佛不会弯曲,每一步都像是拖着脚在挪动。夜无尘的目光落在她拖曳的裙摆上,那里隐约渗出深色污渍。
西侧的草屋比主屋更破旧,茅草屋顶缺了一角,夜风灌进来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女主人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混着草药气扑面而来。
"将就住吧。"她嗓音嘶哑,伸出布满老茧的手。
阎落落从袖袋摸出几枚铜钱——特意用凡间最普通的青蚨钱,不多不少正好是乡野客栈的价钱。女主人盯着铜钱看了半晌,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小娘子倒是懂事。"
她收钱时,阎落落分明看见她手腕内侧爬着几条诡异的青纹,像是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待女主人的脚步声远去,夜无尘立即在门上画了道符咒。阎落落指尖燃起一缕灵火,照亮了墙角堆放的几具干瘪的鼠尸——每只都保持着逃跑的姿势,却像被抽干了全身血液。
"看来。。。"夜无尘抚过窗框上黏腻的黑色污垢,"我们找到地脉污染的受害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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