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为婢为奴是吧?好,他就成全她。
从此,他浪荡情场,游戏人间,决心不再以她为念。
从不避讳在她面前纵情尝欢,为的,又是什么?想否认他曾如此痴愚地爱恋过她?还是想证明,纵然没有她,他依然不愁没女人?
又或者,他是变相的在报复?为着那受辱的男性尊严?为着那咽不下的一口气?
因爱生恨,是吗?也许于写意说对了。
我们这笔帐有得算了,你休想我会放过你……
他当年的宣告言犹在耳,她相当清楚,他是认真的。
他打算与她磨到死。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会原谅她,因为她不该点了他的穴又丢下他,害他受寒;因为她不该愚弄他的感情,令他难堪……
她还有很多的因为,很多的不该……
只因,她从来就没有太多的机会,去学习如何得体地处理男女情感纠葛,那时,她唯一想的,只是避开他。
却不料,她的所作所为,对一名男子而言,是多深的羞辱。
错在于她,她承认。
记忆中,曾千般温柔,万般多情的他,变得邪魅难测,心思如谜,她想,应该是她造成的吧?
其实,他的嘲弄不是没有道理的,影子的确是不该有自我,既然同样是依附他而存在,那么,为婢为奴,为妻为妾又有何差别呢?
她一直都认为,“依”与“从”同义,她只需一生相从便足矣。
可——
“若真依我,你可曾真正知晓我要的是什么?”
他的一句话,淡淡回绕脑际。
他要的是什么?
曾经,他要她为妻,而今,她不确定了。
他应该知道,只要他说,她也会嫁。
若要她的身,只要他说,她也会给。
可,他什么都不说,是早已厌了她吧》毕竟,他女人多得是。
也或者,他在享受逗弄她的乐趣?
她不会不清楚,他无时无刻不在挑弄她,无所不用其极地想激出她不为人知的情绪面,撕毁她冰冷的表相,一如当初她撕碎他的自豪一般,那会让他有报复的快感……
抓回飘离的神思,见他离开于府,她跟了去,隔着一段距离,一前一后默默追随。
凤府
回来之后,他顿住步伐,开门之际,淡嘲地丢出一句:“我要沐浴更衣,还要跟吗?”
声音很低、很柔,依风站在远处望他,他知道她听得到。
“还不去准备!”
他话音方落,她后脚一旋,消失在他眼界。
反正她爱侍候人嘛,那就让她侍候个够。
凤千袭抿紧了唇,面无表情地回房。
没多久,一大桶的热水送进房来。
他挥退仆役,挑眉看向直挺挺地站在角落的依凤,他没要离开,她不会擅离半步。
“过来替我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