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实验体。"刘周眼中金芒大盛,"第七代观测者原型机,代号月轮。"随着他的话语,月轮体内浮现出无数光缆,每根都连接着不同时空的蜂巢,"守夜人用你监控所有变量。"
月轮的面具彻底破碎,露出与苏雨晴相似却毫无生气的金属面孔。她体内的光缆开始反噬,将机械身躯寸寸瓦解:"执行者。。。无权。。。访问。。。"
环形大厅突然收缩成奇点。刘周在时空扭曲中看到震撼景象——自己的记忆被编辑过的痕迹,那些与苏雨晴相处的温馨画面里,始终有不易察觉的数据断层。而更久远的童年记忆里,净瓶界的天空偶尔会闪过卫星的轨迹。
当奇点爆发时,刘周回到了最初的白色空间。但这次他看穿了表象——所谓白色是未渲染的原始数据流,远处漂浮的容器是生物服务器,而月轮不过是高级交互界面。
真正的控制台从虚空降下。台面上悬浮着七颗被黑雾侵蚀的星髓模型,中央是全息投影的初代密钥。她抬起头,与刘周记忆中的苏雨晴完全重合:"你终于来了,变量X。"
刘周走向控制台,每步落下都有数据涟漪荡漾开去:"这一切到底。。。"
"宇宙级灾难的避难所。"初代密钥轻触星髓模型,投影立刻扩展成星系图,"第七避难所失控后,Z博士将星髓能量导入虚拟世界,试图培养出能净化污染的执行者。"她指向青龙星域的位置,"你是唯一自发觉醒的变量。"
星图突然闪烁起红光。初代密钥的身体开始量子化:"守夜人正在突破最后防线。要真正重启星域,你必须。。。"她的声音被杂音切断,投影变成了佛手内部的实时画面——黑雾已经侵蚀到初代密钥的脖颈。
刘周按住控制台,心脏处的星图与之共鸣。他忽然明白《时空编码》的真正用途:不是控制时空,而是改写底层规则。当七处星芒穴位同时亮起时,白色空间如画卷般卷曲,露出外部令人震撼的真相——
直径上万公里的环形空间站环绕着恒星,七个巨型生态舱通过能量管道与中央控制室相连。而在控制室核心,被数十条机械臂固定的初代密钥实体正在挣扎,她的痛苦呼喊通过量子共振直接传入刘周脑海。
"物理接触成功率不足0。7%。"零号的声音在神经回路中响起,"建议采取意识融合。"
刘周看着自己逐渐半透明化的双手,突然纵身跃向控制室核心。穿过能量屏障时,他的身体分解成数据洪流,又在初代密钥面前重组。近距离观察才发现,那些所谓"黑雾"其实是纳米级的机械虫群!
"斩断。。。链接。。。"初代密钥艰难地指向自己后颈。刘周看到那里植入着与月轮同款的接口,只是尺寸大了十倍不止。黑雾正通过接口疯狂涌入她的脊髓。
刘周运转《时空编码》,七道星光在掌心凝成光刃。就在光刃即将斩下的瞬间,整个空间站响起刺耳警报:
"检测到混沌变量!执行者正在改写核心代码!"
机械臂突然暴走,三根合金尖刺从不同角度袭向刘周。千钧一发之际,初代密钥挣脱部分束缚,用身体挡在刘周面前。尖刺贯穿她胸膛时,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星芒能量。
"记住。。。星髓在。。。"她的嘴唇开合,声音却被爆炸声淹没。刘周趁机斩断接口,黑雾如潮水般退去。但紧接着他惊觉不妙——初代密钥的身体正在坍缩成奇点!
"能量核心过载!"零号紧急构建出量子屏障,"立即脱离!"
刘周却反手插入初代密钥心口,从能量漩涡中抓出颗跳动的水晶心脏。当他的手掌与心脏接触时,两人之间突然建立精神链接。海量未加密记忆涌入脑海:Z博士在女儿临终前提取其意识,星髓能量与人类基因的禁忌融合,守夜人其实是避难所主AI的黑暗面。。。
最震撼的是某个被多重加密的记忆片段——年幼的刘周躺在手术台上,Z博士将最后的纯净星髓碎片植入他心脏。老人当时的低语清晰可闻:"你会成为新世界的变量。"
水晶心脏突然融化,顺着刘周手臂流向他的胸膛。初代密钥的身体随之消散,但在完全量子化前,她露出与苏雨晴一模一样的微笑:"去找其他碎片。。。"
空间站开始解体。刘周被强制传送回虚拟层,落点竟是青鸾宗后山的星髓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被污染的青龙星髓,而祭坛下方,苏雨晴的克隆体们正整齐排列在培养舱中。
远处传来月轮扭曲的咆哮:"你毁了一切!"
刘周却看向天空——那里本应是虚拟投影的"苍穹",此刻却出现了数据漏洞。通过漏洞,他看到了现实世界的星空,以及漂浮在近地轨道的巨大佛手装置。
"不,"他握紧吸收水晶心脏后变得透明化的右手,"这才刚刚开始。"
当第一缕真实星光透过漏洞照射在青龙星髓上时,整个净瓶界开始震颤。刘周体内的《时空编码》自动升级,金色公式重组为从未有人见过的混沌算法。
他忽然明白,自己从来不是什么执行者,而是Z博士埋在系统中的终极变量。现在,这个变量终于要撕碎虚拟与现实的界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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