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功了?”林柠的声音断断续续。
尚枳扯动嘴角,似乎想笑,却只牵动了脸上新生的伤口,渗出血珠。
“暂时……死不了。”她的声音如同被风刃搅碎,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喘息。
“轮到你了……时间不多……降凌月的人……随时会到……”
林柠脸色更加苍白,手下意识地摸向眉心那冰冷的契约所在之地。
“别急……”尚枳艰难地抬起一只手臂。
她的动作极其缓慢僵硬,因为她现在还无法适应这新累积的疼痛。
手臂皮肤下血管凸起,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淡金色泽。
“引爆前……必须建立……生命链接……”
“生命链接?”林柠心头一紧。
“我的血……”尚枳喘息着,眼神锐利地盯着林柠。
“你必须一刻不停地……饮用我的血……在反噬期间……让我的血液……与你的血液……彻底交融……我的自愈之力……才能通过血液……最大程度地……支撑你……”
“饮……饮血?!”林柠如遭雷击,胃里一阵翻涌。
这比之前旅店中毒时被动接受鲜血注入要直接和恐怖得多!她看着尚枳那不断布满又消失微小焦痕的身体,难以想象要如何“饮用”。
“没有……选择……”尚枳的眼神不容置疑。
“反噬……会瞬间摧毁你的生机……只有持续摄入……蕴含我本源生机的鲜血……才能在你体内……即时构筑……修复的防线……一刻也不能停!否则……前功尽弃……你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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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看着林柠惨白的脸,声音低沉而残酷:“为此……我们不得不……靠近些……非常近……”
林柠瞬间明白了那个“过于亲密的接触”意味着什么。
要在契约反噬的恐怖风暴中一刻不停地饮血,最直接、最可靠的方式……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尚枳偏过的脖颈上——那里皮肤最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可以看到血液在薄薄的皮肤下流动。
一个令人颤抖却又无法回避的画面在她脑中形成。
尚枳看出了她的抗拒和恐惧,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催促:“过来……没时间……犹豫了……要么饮血共生……要么……被反噬撕碎……或者……等女帝的人来……把你带走……”
“带走”两个字如同冰冷的针,刺破了林柠最后一丝犹豫。
被囚禁一生的恐惧压倒了生理的厌恶。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坚定。
她一步一步,踏过滚烫焦黑的碎石,走向那个如同从地狱熔炉中爬出来的身影。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最终,她停在尚枳面前,浓郁的血腥气和生机混合的气息几乎让她窒息。
尚枳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脖颈静静的暴露在林柠眼前。
皮肤表面上,凸起的血管微微搏动着。
林柠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脆弱皮肤,看着皮肤下流淌的、象征着生存可能的淡金色血液。
巨大的屈辱、恐惧和求生的本能在她心中激烈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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