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卫所,我还有点私事。”薛妖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
私事?
陈南瞅着星空下奔去的方向,暧昧地笑,不会是去镇国大将军府,夜会美人吧?
也对,今夜可是上元节,难得的情人节哟。
总要哄哄未婚妻的,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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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赵玉珠被宁啸那一通鞭打吓着后,又拉着姐姐、姐夫东逛西逛了好一通,直到花灯看尽,热闹瞧完了整条街,才拖着疲乏的身子回了府。
泡完热水澡,用巾子擦去水珠,赵玉珠就拎起寝衣换上。
“三小姐,后背再抹抹药吧?”绿鹭想着小姐满后背的伤疤,追去卧房苦苦劝道。
烛光只点了一掌,一室幽暗。
赵玉珠又困,竟一时没察觉卧房里藏了人。
“不必了,抹了大半个月了,一点用都没有,还一股子怪味。”赵玉珠捏着鼻子,嫌弃地推开熏死人的药瓶,躲进被子倒头就睡。
“小姐……”绿鹭还待再劝。
“把药拿走,你们下去吧,我困得不行了。”赵玉珠小手直打哈欠,眼睫毛上都凝了雾气,真是困倦得不行了,闭上双眸再不理人。
绿鹭和绿燕见小姐执拗,无奈地对视一眼,只得放下床帐出去了。
边走边叹气:“这般美的小姐,落下一身疤,将来姑爷嫌弃可怎么办……”
“千户大人自己也是刀口上舔血的,身上伤痕八成也不少,应该不会嫌弃咱们家小姐吧?”
“男的和女的能一样么?”
“这倒是。”
“唉。”
赵玉珠耳力极好,听到下人如此担忧疤痕就烦。
哪个少女不想自己肌肤细腻如玉啊?
可上一世试过了,试过了,自家这些祖传药膏,除了刺鼻怪味差点将她熏死过去,委实一点药效都无啊。
另外,身上添了疤痕也好,指不定有一日真能派上用场,譬如太子用强时,或许能吓退那个色-鬼?
抱着这唯一好处,赵玉珠迷迷瞪瞪进入梦乡。
可就在进入浅睡眠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怕是绿鹭那丫鬟太过忠心,又如上一世般……趁她熟睡偷偷给她抹药了。
赵玉珠一阵头疼,抄起枕头就摔过去。
对方竟稳稳接住。
这身手绝不是绿鹭的,赵玉珠疑惑地睁眼望去,惊见一个黑衣男人抱着枕头若隐若现在床帐外。
这一惊非同小可。
赵玉珠一脚踹去,用上了十成力道,普通采花贼非肋骨断裂不可。
这个黑衣男子却轻轻松松握住她玉白小足。
裤腿滑落,月色下露出一截雪白小腿,莹莹泛光,是黑暗卧房里最耀眼的存在。
赵玉珠羞恼极了,从枕头下抽出匕首就要刺过去……
“是我。”黑衣男人落座在床沿,轻声道。
匕首顿住在男人喉结前,少女听出他声音,再借着月色仔细打量,模模糊糊还真是薛妖的脸。
“这般晚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