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凉州被胡虏夺走,但他们也算完成了隔绝河西与陇右的任务。
若是兔死狗烹,日后各藩镇还有多少人会帮朝廷办事?
李忱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在令狐綯点破后,他便无奈摆手道:
“罢了,贬索勋为黔州刺史,索忠顗任黔州长史,王端章任黔州别驾。”
黔州是黔中道人口前三的中州,但即便如此,人口也不过二万余。
加之当地南蛮、西南夷与汉人杂居,不易治理,常被视作化外之地。
可以说,李忱算是将三人打发了,日后恐怕也不会再启用。
令狐綯见状也十分满意,并不打算继续为三人谋取利益。
至于王宗实,他不杀索勋三人就算好了,根本不可能为三人开口。
“好了,诸卿退下吧。”
李忱眼见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当即起身走向偏殿。
尽管他依旧强装无碍,但他的步伐却十分不稳,身体情况如何,众人可见。
待他走入偏殿,群臣这才先后离开紫宸殿。
在这其中,张议潮显得忧心忡忡,而张议潭则是脸上笑意浓重。
待二人离开了大明宫,登上马车之后,张议潭才主动道:
“二郎如此忧心,莫不是担心陛下身体?”
“嗯……”
张议潮点了点头,随后才道:
“郓王与夔王,二人我都有幸见过。”
“郓王言行举止十分谨慎,但我听群臣所说,郓王如此做派已然持续十余年。”
“如此压抑,若是得以解放,恐会放纵……”
张议潮见过郓王李温,在他看来,李温行事小心,这显然是环境过于压抑的结果。
这样的人在史书上并不少见,但他们大部分都会在压抑解除后,忍不住放纵起来。
大唐如今的局面,若是迎来一个放纵的天子,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夔王呢?”
张议潭忍不住询问,张议潮则是摇头道:
“夔王好华服,虽得陛下宠爱,但毕竟年纪尚幼。”
“若是陛下此次无碍,夔王兴许还能展露才能。”
“若是陛下……”
张议潮没有继续说下去,张议潭听后却轻笑道:
“二郎你就是想得太多,倘若看开些,似我这般,哪还有那么多值得忧愁的事情?”
“今日那索氏父子被贬至黔州,我便瞧着高兴,待会回到了府上,记得与我对饮两杯。”
张议潭笑声爽朗,驱散了张议潮眉宇间的不少担忧。
“大兄放心,今日必然好生陪大兄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