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抱罕城东边集结起了六千余人的队伍。
一千一百精骑,一千甲兵,四千民夫列阵在官道上,队伍长达六里逾。
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战前煽动,只是哨声一响,大军便跨过了离水,往东谷开拔而去。
与此同时,鲁褥月所率甲兵千人也在同日抵达了大夏县城。
“营盘扎得牢靠些,你们这群猪犬的东西!”
“快些扎完营去造饭……”
大夏城东,当喧闹四起,由狄道、大夏两县征发而来的数千名奴隶不得不将城东的营盘向东扩充了一里。
临渭四千兵马,有三千齐聚于此。
城西的城墙,在这小半个月里,被加高加厚了一遍又一遍。
三丈高,四丈厚的城墙,好似一座小山,横亘在河谷北岸。
由于南岸也能通过河谷,因此为了提防刘继隆绕后截断粮道,折逋讳和尚延心在大夏水南岸也同样筑了一道土墙。
夯土城墙的好处由此体现,不仅速度快,成本还低。
不仅如此,他们在出东谷的谷道口用石块、黏土垒砌了二丈高厚的石墙,在那里布置了营垒来驻守。
折逋讳和尚延心摆出的架势,让率军抵达此地的鲁褥月更为相信了信中内容。
因此当他走入大夏衙门后,他只是简单与二人点头示意,便主动坐在右首位置询问道:
“一日弄丢河州,又摆出这么大的架势坚守,那刘继隆到底有多少兵马?”
见他询问,折逋讳同样将目光投向尚延心:“尚延心,你之前一直说要等我们齐聚才交代,现在可以说了吧?”
面对二人质问,尚延心油腻腻的脸上浮现丑陋笑容:“起码五千人!”
为了不让自己逃亡的行为显得丢脸,尚延心故意夸大了刘继隆的兵力。
实际上整个河州之战,他压根不清楚刘继隆的兵力,只是感觉凤林关或许丢了,便急忙率部逃亡而去。
“五千甲兵?”
鲁褥月继续质问,眉头微皱。
五千甲兵并不算多,至少在他看来,如果尚延心死守凤林关和抱罕城,足够消磨刘继隆三成的兵力。
只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好在东谷隘口和大夏城给了他们组织防御的机会,刘继隆想要越过此地,绝无可能!
“我在东谷隘口布置石墙营垒,驻扎一千甲兵及两千民夫。”
“若是刘继隆率部现身,我们便可派精骑驰援隘口,若是不敌,也能撤回大夏坚守。”
尚延心那变得黄豆大小的眼睛,透露出一丝精明,折逋讳与鲁褥月听后,纷纷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东谷狭长,大军施展不开,布置投石机的话,又容易误伤本阵兵马。
在他们看来,刘继隆想要攻破东谷的隘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更别提后面还有大夏城在等着他。
这般想着,鲁褥月也觉得有些乏了,不由起身道:
“既然如此,那便守好隘口,撑到入冬后,那刘继隆自然会退兵。”
“若是在这里败了,那我们可就真的守无可守了!”
鲁褥月这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河临渭三州易守难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凤林关、凤林县已经丢失,若是连大夏县都丢失,那整个临州距离丢失也不远了。
临州一旦丢失,留给他们的就只剩渭州的渭源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