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自然不会错过,”徐臻当即双手放在案牍上,金刀阔马坐得端正,朗声道:“现下,康公子可马上回去,将这些话告知你父,在受封之后,将朝贡先交给丞相,而后再交一质子,到许都入学。”
“你应该有弟弟的吧?”
公孙康连忙点头,“有的。”
“那就对了,对于你来说,送了弟弟去许都,你便可承袭其位。”
“对于辽东来说,有质子,又有朝贡,丞相会大为欣喜。”
“于我而言,冀州商业逐步繁荣而起,我也无惧你们安插内线,可以放心互为通商,一举三得也。”
“这样,你就保得住你公孙氏家中的兵马。”
“好,好!”
公孙康一时间心乱如麻,但是却也还能稍稍理得清大势,按照徐臻的说法,之后公孙氏族还可以继续擢升,真正为家族延续下去。
和冀州通商后,繁华共享,也可以多与徐臻来往走动,更为熟稔,这样多年之后还可以做出政绩,让辽东成为一大助力。
这自然是好事。
“你们辽东,有辽阔的荒土,若是能养成农田,种植作物,便是一个巨大的粮仓,以粮食来与冀州商品换取商物,行走都十分方便,得归幽州方可融化,分化为孤立,只会无援,你们打高句丽都打不下来,何况是入主中原,这辽东藏是藏不住的。”
“江东有长江天堑,西蜀有山险走廊,尽皆都会被攻占下来,辽东自然不算什么。”
“求什么,不可得什么,但退让一步,反而还有余利可得,毕竟,世间情谊都是你来我往,曹氏送恩,公孙氏又岂能还情。”
“若是不还,那是什么?”
公孙康被敲打得一愣一愣,那就是……不识好歹了。
居功自傲,不尊曹氏。
果然,想要延绵百年却如此孤占辽东,负面受敌,是不可能的。
这话在理。
“在下,一定把话带到。”
“好,”徐臻当即起身,擦了擦嘴,“言尽于此,我要去军营操练军士,今日不可作陪,请子和兄长陪同康公子。”
“车骑您忙,”公孙康立刻起身想送,曹纯则是和徐臻一路走出了正堂,送他到大门口来,在旁跟着走了些许路。
在旁轻声竖了个大拇指,“伯文,此话在理,或许公孙康能听进去。”
“应该可以,这样一来,辽东对幽州自然开放,通商之后,车马通行,要建一条宽阔的驰道从辽西,通行到辽东,联结辽东属国,还需要子和兄长费心了。”
“为何是我?”
曹纯愣了下,“问朝廷要钱?”
“对,我要不到,我得帮冀州去要。”
“哦……行,”曹纯点了点头,和徐臻相视一笑,将他送上了马车,又回来陪同公孙康喝酒。
当天夜里,两人相谈甚欢,曹纯顺着徐臻之前所言,将随后军队安扎驻守的排布也商议了一番,让公孙康把话带回去。
并且,也明说了日后自会美言举荐,让公孙氏在辽东和玄菟的功绩,尽可能送达天子面前。
于是第二日,公孙康欢天喜地的回去。
将此行所得,全部告知其父,以及当堂的诸多文武。
将军们倒是不好说什么,文士却有些迟疑,几名文士窃窃私语之后,有一人站出来说道:“此话,不无道理。”
“若是有冀州商道,幽州人力,再加上我辽东大量荒土,一旦开植出来,也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