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回:“再忙也要顾着身体,等你回来。”
他没回复。
孟回夜里忘记关窗,着了凉,好在经常锻炼,体质好,昏昏沉沉睡一觉高烧就自动退了,但却招惹上感冒,人一病倒,神思就容易涣散。
噩梦一个接一个地做,不是失足踩空,就是被雷劈死,要么坠海身亡……各种死法都在梦里体验了一遍。
这会不会是什么不详的征兆啊?
半夜时分,孟回又做梦了,这次的主角是小时候的她,独自在街上走着,穿过十字路口的人行道时,正前方一辆车急速朝她撞来,她吓得跌倒在地。
千钧一发的时刻,原本在她右边等红灯的另一部车,猛地加速拐弯,竟硬生生地把将要撞上她的车撞到了另一边。
她抬眼看去,驾驶座的男人,长着和沈寂一模一样的脸,顷刻间,鲜血覆面……
孟回惊醒过来,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似的,冷汗涔涔,她心有余悸地抚着心口,拨通了他电话。
手机响起时,沈寂正在跟团队开会,他瞥了眼屏幕跳动的名字,准备挂断的动作顿住,长指改为轻敲桌面:“暂时休息十分钟。”
他捞起手机,走到走廊尽头的小露台,在自动挂断前接通。
还未开口,一道熟悉的女声急切地传入耳中:“沈叔叔,你还好吗?!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
听她描述完梦境内容,沈寂感到似乎有一双柔软而无形的小手在心脏上攥了下,隐隐生疼,他沉默好几秒,低声说:“我没事,那只是梦。”
“那就好。”
“你感冒了?”
孟回带着鼻音“嗯”了声:“不过快好了。”
沈寂眸底光影交错:“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孟回听着他的声音,只觉得思念的滋味丛生,“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确定。”
孟回知道他很忙:“那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通话结束,沈寂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烟,空空如也,他望向天上的月亮,圆得很美满,她的关心不是假的,他对她的思念也一样。
在露台待了片刻,他重新回到会议室:“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辛苦了。”
沈寂没有回公寓,而是来到郑永恒的心理咨询室。
郑永恒察言观色,问道:“为什么临时取消烛光晚餐?”
沈寂疲倦地揉了揉眉骨:“她不是单身。”
郑永恒惊讶:“你的意思是,她脚踏两条船,故意玩弄你的感情?”
“不确定,我无意中看到了对方发给她的暧昧信息。”
沈寂想起两年前柏林的那场音乐会,他们在入口擦肩而过,她朋友用中文说男人只是消遣的玩意,她点头附和,帅哥这么多,干嘛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她的三分钟热度,不仅在音乐上,感情上也一样。
以及重逢的那天晚上,她说去随便找个男的目垂了,还有,摆在房间梳妆台的6盒套。
她在他这儿是有“前科”的,这正是他犹豫要不要和她开始的原因,她的爱意是心血来潮,来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