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游艮正色道:“吴帮主,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帮主何须自责,贵帮弟子仗义相助,为我大理力阻强敌,不幸牺牲多人,待在下奏明皇上,定当给予优厚抚恤,以慰亡魂。”
吴长风沮然叹道:“唉!多谢华司徒关怀,老叫儿仅代表遇难弟子心领,想同身受。
抚恤倒不用了,只须赐赠些薄棺,借用一批车马,将他们载运回老家也就是了。”
说到最后,老叫化已是泣不成声。
华赫艮也为之动容道:“宫门内外的侍卫及官兵,伤亡人数亦不少,尚有天友寺的诸位高僧……唉!吴帮主,咱们进去看看吧!”
吴长风神情黯然地点了点头,强忍悲痛,向几名弟子交代几句话,始随同华赫艮回进宫门。
这时校场上肿凉乱犹未平息,朝中文武百官,各方贺客,以及数百侍卫和官兵,均为这突发的巨变震惊不已。
尤其方才亲眼见到,七毒女全身变色的奇异景象,更使他们叹为观止,大开了次眼界。
他们围在四周,不敢太接近,站在远远的望着地上七滩浓血,仍在议论纷纷,毒实在霸道,连本因大师等人也犹有余悸,未敢贸然走近去察看几位高僧尸体,只在一旁低叽经文,为几位惨遭毒毙的同门超渡。
段誉已由虚竹陪同,带着四剑婢,在众侍卫防护下回到大殿。
这位大理年轻皇帝,惟恐皇后受了惊吓,匆匆回殿一看,王语嫣已不在,急问受礼台上的太监,才知外面一生惊乱,那人小鬼大的包小舰,便召了殿前侍卫,带着几名宫女,护送皇后先回内宫了。
年轻皇帝这才放心,向虚竹告辞道:“二哥请在此稍候,我去内宫看看就来。”
虚竹拱手道:“二弟请便。”
段誉由一批侍卫随护,出了大殿,急急赶回内宫,只王语嫣坐在那里低泣,似乎吓着了,包小靓则在一旁劝慰。
一见皇帝到来,宫女们忙恭迎。
段誉直趋王语嫣而前,关怀道:“嫣妹受惊了……”
王语嫣止住哭泣,用手背拭去泪痕,急问道:“誉郎,没事了吗?”
段苔微微点头道:“没事了……唉!只怪我一念之仁,致造成此重大巨变。如果一听包小妹妹带来的消息,立刻采取断然措施,先发制人,派出大批官兵围剿段承祖的宅第,把他抓来治罪,也许……”
说到一半,他把话止住了。
其实他心里有数,纵然派人去抓段承祖,也难避免造成惨重伤亡,只不过是战场不正皇宫,不致惊动来贺的各方贺客,天龙寺的十几位高僧,也不致惨遭毒毙而已。
王语嫣忽问道:“誉郎,婉清妹和钟灵妹呢?”
段誉茫然道:“不知道啊!好像没见到她们……”
王语嫣神清黯然道:“唉!我做梦也未想到,一心要毁了誉郎和我两人的,竟然会是……”
瞥了包小靓一眼,似乎有所顾忌,只得把话止住,又深深叹了口气。
段誉突然是想到了什么,急道:“嫣妹,我得回大殿上去处理一下善后,很快就回来,包小妹妹,你陪王姐姐聊聊,回头我还有事问你。”
回到大殿,只见华赫艮和吴长风,正在跟虚竹研判那七毒女的来龙去脉。
虚竹一见他走来,忙趋前问道:“王弟妹可曾受惊?”
段誉微微摇头道:“她没事……”便转向吴长风问道:“吴帮主,贵帮弟子伤亡情形如何?”
吴长风沮然叹了口气,尚未及开口,华赫艮已抢先道:“启奏皇上,丐帮弟子仗义相助,在官门外力阻犯敌,不幸牺牲了好几十人。臣已给予优顾抚恤,以慰亡魂,尚望皇上恩准。”
段誉郑重道:“应该的!应该的!一切由华司徒去办,务必厚重为要。”
华赫艮恭然领命道:“是,臣遵旨。”
段誉忽问道:“华司徒,那为助我解危的壮士呢?”
华游艮瞥了吴长风一眼,呐呐道:“他,他尚有要事待办,不能来见皇上,已经走了……”
段誉失望地“噢”了一声,又向吴长风问道:“吴帮主,那位壮士是贵帮的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