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比他的动作更快的是。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
一支普通的、削尖了的硬木箭矢,从洞口方向射来。
木箭精准无比地贯穿了崖山的胸口,强大的力道带着他的身体向后踉跄了一下。
萧昱衍不知何时也赶到了洞口,手中的弓弦还在微微震颤。
崖山被木箭穿胸,身体顿住。
他低下头,灰白色的眼珠似乎迟钝地看了一眼插在自己胸口的箭杆。
没有痛呼,没有惨叫。
被箭射中的地方,没有流出一滴血。
反而,以箭矢为中心,崖山的身体表面,开始迅速浮现出一种不祥的灰败色。
所过之处,皮肤肌肉……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和生机,变得干枯,然后……开始一点点化作飞灰。
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不过几个呼吸之间!
刚才还张牙舞爪扑过来的崖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地上,只留下一小堆灰白色的、带着奇异金属光泽的灰烬,以及……一支孤零零插在灰烬里的木箭。
还有……在灰烬的正中心,是一滩浓郁的黑色粉末。
和之前的那些变异兽人一样,他们死后心脏都变成了剧毒。
只是可惜了,没能问到究竟是什么方法。
崖山死得很彻底,他们迅速把阿岩和谢辞转移到了外围吗喽部落在的区域。
之前巡逻时见过他们的几个兽人纷纷走过来,“少族长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身都是伤?还有阿岩,阿岩也受伤了。”
谢星晚早就想好了说辞,“阿岩带我去找阿兄的时候,我们到了几个变异兽人,为了保护我,他们都受伤了,不过没事,我已经给他们用过药了。”
几个兽人都放下心来,毕竟谢星晚那药是他们所有人都看到过的牛,效果迅速且出奇的好。
他们一起将谢辞和阿岩送到了谢辞原本的山洞里。
人群散去,谢星晚从空间里拿出一口石锅,准备让阿兄尝尝她的手艺。
谢星晚盘腿坐在边上,手里拿着根削平的木棍,有一搭没一搭地搅合着锅里的东西。
锅里炖着大块的肉,是她之前存下的,这会儿被煮得颜色发白,看着就软乎乎的。
她摸出个小皮袋,里头是她费老劲晒出来的海盐粒,捏了一小撮,均匀地撒进汤里。
盐一下去,那香味儿“噌”地就窜起来了,霸道得很,把洞里之前那股子血腥和潮霉味儿全给盖了下去。
旁边一声挺响的吸口水声。
躺着的谢辞,闭着眼在调息,可喉结明显上下动了动。
伤那么重,流那么多血,闻到这热乎的肉汤味儿,肚子不叫唤才怪。
角落里,阿月正拿着块湿兽皮,小心地给躺着的阿岩擦脸。
阿岩不知道啥时候醒了,眼神有点空,脸色灰败,断腿和烂手看着就疼。
他看着阿月红肿的眼睛,全是担惊受怕后的疲惫,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阿月对他轻轻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锅里的香气越来越浓,勾得人心里发慌。
连谢辞那么能忍的,呼吸都重了。阿岩的眼神也忍不住往锅那边瞟,肚子“咕噜噜”一阵响,在安静的洞里特别清楚。
阿月脸微微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