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灰有些看不惯这些人,但他之前的赌注输了,所以这一生都只能被囚禁在这里了。
“执念?”卡瑞不明白这个人有什么执念,他第一眼见他,只是觉得这孩子太善良了,如果把这两个字用在他们的世界里,活不到明天的太阳。
“每个人都有执念,有些人执着死,有些人执着生,有些人执着爱。”鸦灰看了看那张有些惨白的脸。
“鸦灰,他会好的吧!”艾栋满眼心疼。
“那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好了,他现下需要安静,你们可以出去了,爷那里我去说。”鸦灰的眼神敛了下来,驱赶了这些他不喜欢的人。
待所有人都走了,鸦灰才把藤椅挪了挪,借着窗台落下来的阳光,看着《童年》。
“在无穷无尽的平常日子里,痛苦成了节日,火灾变成了狂欢,这就如同在干净的脸上,伤痕也成了一种点缀。”鸦灰捧着书读着,阳光撒在他的头顶,温柔又宁静。
他转头看向床边,那只手动了动。
“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童年,也许你的童年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它却是影响你一生的写照,若是不知前路如何行走,那便守着那份执念,拨开云雾,让阳光照进来,它不是固执,而是希望。”
鸦灰的语气没有温度,却甚是三月暖阳。
“记不住,想不起,寻不到,也许是一种幸福。”
“可若是一无所有,又当如何?不知为谁生,不知为谁活,更不知为谁死。”十离只是睁开眼眸,看着白净的天花板说道。
“为什么一定要为谁,为了自己不好吗?”鸦灰放下书,抽出了玻璃瓶中低垂着脑袋的月季。从身旁从新拿起一枝春兰插了进去。
“这里的天气我不太喜欢,没有特别的冬季,也没有特别的春季,你看,这个春节,它还能开得如此清丽出尘。”鸦灰站起身指了指台面上的玻璃瓶。
十离也只是转动了头,盯着那枝春兰绿白相间,比那月季清丽了许多。
“那你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鸦灰身子一僵,这是他在这里十年里,第一个人如此问他。
“大概是为了等你来,然后把你从死神面前拽走。”
鸦灰的回答让十离瞬间扫了阴霾。
“大年初三,一起喝杯还来得及吗?”
“当然。”
鸦灰起身来到外屋,拿了两个杯子。十离已经起身坐到藤椅上了。
“看来我的医术又有了飞跃的进步。”
“乐意提供练手机会。”
“你现在只能喝这么一口,不然我的医术在精湛也无处施展。”
十离看着杯中果然只有一口的量,仰头就喝了下去。他只感觉进入梦境,有一个人在他耳边说道,“小酌怡情,但只限我在身边。”
“太霸道了!”十离有些委屈,大声喊了出来。
“噗呲……”鸦灰一脸懵地看着十离,“你……做什么?”
“你说的执念。”十离勾了勾嘴角,对他眨了一下右眼。
真是妖孽,以后我可有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