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的所有人,愿意留在这里的人,愿意为这里而战,去和乌萨斯帝国战斗的人,都能称得上拥有勇气和荣耀。”
“勇气和荣耀?或许在有些人看来,这些形容词似乎太充满贵族气息了,毕竟勇气还好,但荣耀?这玩意除了一些贵族和骑士以外,还有谁会在乎?”
听到这话,还留在切尔诺伯格城内的薇薇安娜点了点头,而不久后,在军营出听到这段话的玛恩纳和玛嘉烈她们,还有红松骑士团们,那些卡西米尔骑士们,也内心默认了这句话。
“但难道勇气和荣耀就没有其他含义吗?难道这两个词只能用来形容那些贵族绅士,和骑士老爷?”广播基站室内,带着耳机的蒋琳,朝着播音装置反问道。
“勇气是什么?勇气是反抗的意愿和斗志,勇气是敢于同压迫你的人去战斗,无论对方比你强大多少。”
“而荣耀则是,当其他人都谄媚的依附于暴君和压迫者的伪善之下,欺压弱者时,只有你扬起了革命的旗帜,为弱者而战,为弱者反抗那些残暴的强者。”
“帮助弱小,惩罚恶人,这就是荣耀的真谛!”小小琳大声说道。
“大家想要成为拥有勇气和荣耀的人吗?”
听到这话,在房间内打包着行李的人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表情复杂的看向了窗外。
城墙的边缘,背着背包,想要逃出移动城市的人们停下了脚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转身看向了城内。
“我相信,大家都想要成为这样的人。”女孩闭上了眼睛,语气平静的说道。
“是的,我们都知道,强者并不代表正确,不然这人世间也不会发生那么多惨绝人寰的事情。”
似有所感,夕放下了手中的画笔,走出了自己的画,刚一来到现实的世界,便听到了女孩的声音。
而接下来听到的话则让她眉毛一动。
“但我们也深知,弱者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会减少他们心中的正义感。”
“虽然我也听过其他的说法,说遭受痛苦的人唯一的快乐就是看到别人比他更痛苦,他们不敢反抗压迫,不敢正视阳光,只敢欺压比自己还弱小的人和生物,对比他痛苦的人发出嘲笑,仿佛自己身上的痛苦就能减轻一样。”闭上眼睛,女孩的脸色有些难受。
“但我还是相信,无论什么时候,或许因为贫困、学识,人生经历和生活环境,以及压迫,造就了弱者充满了可悲和可恨的矛盾之处,但弱者也都不会减少他们心中的正义。”
城内,曾经的穷人,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贫民们,曾经的感染者奴隶们,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抱歉我不该说这些事情,不该在这时揭开大家心中的伤疤。”女孩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不想伤害或欺压任何人,我想帮助每个人,感染者,非感染者,萨卡兹,穷人和贫民,被苦难折磨的人们
“我们要彼此帮助,人类就应该这样,我们要追求幸福的生活,而不是悲惨的,我们也不应当彼此憎恨,我们都是人类。”
广播基站室的窗外,外面的那足有三十楼高的半空中,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黑影,似乎在透过基站室的窗户,注视着那个正在演讲的女孩。
黑影好似在深思一样,没人知道袍在想什么。“我也相信,我们所有人,或者说绝大部分人,都渴望着一个更加平等,每个人都能体面的活着的世界。”女孩继续说道。
“这片大地很大,很广阔,土地是富足的,它能养活每一个人。”
“随着源石工业革命的爆发,科技的发展,我们人类正变得愈加富足,可以躲避天灾的移动城市出现,水培农场技术的发明几乎在粮食产量上,已经足以保证不会有一个人挨饿,医学越来越发达,过去不可治愈的疾病,现在正在被一个个根除。”
“陆行舰和城际网络让我们彼此靠得更近,人类本应该更加的团结在一起才对”
“生活本可以是美好的”女孩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
“明明不应该再有人挨饥受冻,明明不应该再有人连一个容身的住处都没有”
“明明不应该再有流浪的孩子存在,明明不应该再有人,光是为了生存下去,就得竭尽全力…”
女孩的声音有些哽咽,听到这些声音的一些人,也在哽咽。
“百年前,维多利亚的著名经济学家凯恩斯曾自信满满的说过,等到了泰拉历十一世纪,也就是三年后,人类的生产力,能让每个人每周只需要工作几个小时,就足以让那个人衣食无忧。”
“但是凯恩斯错了。”擦去眼角的眼泪,女孩的声音逐渐冷漠。
“他只算准了人类需要多少物质就能过上不错的生活,但他却没算准,这个物质社会,扭曲的社会,是怎样去分配这些物质。”
“工业革命本该让人类富裕,但却让社会变得更加物欲横流,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玩世不恭,冷酷无情,哪怕他们已经拥有了千万亿万的财富,他们也不会满足,反而越加过分的掠夺金字塔底端的人那仅仅只是为了生存下去的物质!”
女孩的声音渐渐浮现怒火。
“是谁让一群活生生的人拼死在工作岗位上,还说这个世界就是要拿命换钱?”
“是谁让一群本该充满朝气、阳光向上的青年们,被当成玩物,眼中看不到光芒?”
“是谁开着豪车住着豪宅享受着奢华的生活,而他的员工却因为长期工作而患上了各种疾病,甚至因为没·钱治病,而痛苦的死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