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正二品云南省总督沈厥的女儿沈盈盈……
的确,一眼看过去,身上的气质倒是极像知画姐姐的。
可是再仔细看去,却能发现,她身上并没有知画姐姐的那一股傲气儿。
是,傲气儿!如冬季红梅一般的傲气儿……
此时,她一双眼睛静静的盯着正殿的地毯,放佛此刻的一切皆与她无关。只是,到底是不是真的毫无在意,便只有她自个儿才知道了。
敬贤贵妃坐下之后见我不语,只一双眼睛细细的打量着三位新贵。便十分知趣儿的起身,道“娘娘,这三位,便是今年选秀入宫的新贵。”
说着,她便示意那三人站了起来,从左至右的给我介绍道“这位是良美人,柳美人,童美人。”
所介绍之处,与我方才的猜想,无一出入。
敬贤贵妃话音方落,那三位美人便一同给我行了大礼“嫔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照闻人皇家祖制,但凡侍寝过的女子,皆得给中宫行上大礼。今日,虽不是正式接见她们的日子。可到底是碰上了,她们给我行大礼,也是应当的。
“免礼”我缓缓开口,并不打算与她们多费口舌“入座吧。”
“谢,皇后娘娘!”
还未等三位新贵坐稳,我便开口问道“延禧宫的事儿,从今儿一早至今,可得出了个什么结论?”
安贵妃见此,抢先在敬贤贵妃和雅荣华之前答话“回皇后娘娘话,甜修仪于昨儿个夜里自缢。皇上那头儿来了话,说毕竟是三皇子的生母,厚葬了便是。”
我微微蹙眉“自缢?好端端的一个人,到底有何想不通的事儿,竟闹出了如此突然的的事儿?”
“是啊。”雅荣华听言,赶忙附和“修仪娘娘素来便舍不得三皇子,她怎么会狠心丢下三皇子,撒手而去呢?”
安贵妃冷笑了一声儿“正因为甜修仪舍不得三皇子,这才有了自缢的可能不是么?三皇子自幼在她身边儿养着,可如今却突然被人夺了。她心里不好受,又被禁足于延禧宫这么多日。”
☆、686。第686章 噩耗来袭好坏难辨(四)
说罢,安贵妃又嗤笑了一声儿,言语里十分讽刺“宫里人情冷暖,墙头草时时见风使舵。当一个人身心都受到了苛待,一时想不通也是有的。”
安贵妃是太后娘娘最心疼的人,可雅荣华却是太后娘娘跟前儿新晋的得脸人物。她们二人,素来便是不合的。
如今听了安贵妃如此一言,雅荣华自然要反驳“修仪娘娘贵为一宫之主,又是三皇子的生母,身份何等尊贵?就算是受了一些不平等的待遇,也不至于要付出死亡的代价。”
说罢,雅荣华便直指安贵妃道“贵妃娘娘比咱嫔妾先一步到延禧宫,难道没有看到延禧宫里整洁干净?就连一应的贵重物件儿也都还在。宫里伺候着的宫人,一人未少。可见,修仪娘娘的日子,过得并不拘谨,更无人亏待于她。”
言毕,雅荣华又看了一眼敬贤贵妃,说“哪怕是三皇子不在身边儿养着,可敬贤贵妃也把三皇子带得极好。自己的儿子好,难道修仪娘娘不该开心么?哪怕是她真的念着自己的儿子,也应当会好好的活着,寻求机会把儿子要回去才是。”
安贵妃不屑的瞟了一眼雅荣华“雅荣华才跟在敬贤贵妃身边儿学了几日协理之事儿,竟如此咄咄逼人了起来。”
“贵妃娘娘见谅,嫔妾并没有针对贵妃娘娘的意思……只是……”雅荣华听言,连忙开口。
而安贵妃却丝毫没给雅荣华把话说完的机会,打断道“甜修仪自缢这事儿与本宫无关,你针对本宫也无任何好处。”
说罢,她又嗤笑道“只是雅荣华在延禧宫里胡乱猜测便罢了,没想到到了皇后娘娘面前儿,竟也胡言乱语。听雅荣华方才言语间的意思,是说甜修仪的死有问题吗?若是的话,不知是甜修仪身上哪里有了疑点,让雅荣华心生疑惑?”
雅荣华一愣,稍稍低了头“没有疑点才是最大的疑点,虽然修仪娘娘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亦没有中毒的迹象。可是,以嫔妾对修仪娘娘的了解,并不觉得修仪娘娘是会撇下儿子独自自缢的人。”
“了解?”安贵妃听言,更觉得好笑不已“本宫自问,在这宫里最了解甜修仪的人非本宫莫属。没想到,原来雅荣华也对甜修仪也甚为了解?呵……这么多年来,本宫只知道雅荣华与太后娘娘亲近,却不曾晓得,你与甜修仪也有交情?”
说罢,安贵妃特地停了下来,直到看见雅荣华微微张了嘴,这才又堵了上去“若本宫没猜错,你对甜修仪的了解不过是看她素日来对三皇子疼爱有加,表面的猜测罢了。可本宫对甜修仪的了解,却是日夜相处摸出来的。
本宫知道,甜修仪一辈子最不想发生的事儿,便是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身边儿。可如今,她的儿子却被判给了敬贤贵妃抚养。当日,甜修仪前来坤宁宫哭诉的时候儿,情绪有多波动,人有多失态,雅荣华也是瞧见的。”
☆、687。第687章 噩耗来袭好坏难辨(五)
言毕,未等雅荣华开口,安贵妃又咄咄逼人道“照本宫说,这事儿指不定便是甜修仪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劫,精神日渐衰弱导致的。如若不然,雅荣华又如何解释,甜修仪身上毫无半点伤痕呢?不仅没有伤痕,就连中毒的迹象也没有。
甚至,雅荣华你也说了,屋内整洁干净。整洁干净,说明没有半丝打斗过的痕迹。延禧宫里的宫人一人不少,说明没人害了甜修仪外逃。如此,甜修仪不是自缢,又是什么?”
雅荣华对安贵妃的话,颇有无言以对之势。
我见此,便缓缓开口。说不上解围,却是不愿意看到安贵妃如此嚣张跋扈“雅荣华不过是说出了自个儿心里的疑惑,安贵妃又何苦反应如此之大?你与甜修仪素来亲厚,她出了事儿,你应当更为着急才是。随随便便便定了她是自缢,恐怕对甜修仪而言,不大公平吧?”
“皇后娘娘说笑了”安贵妃听言,稍稍垂了头,可语气儿却依旧强硬“并非嫔妾反应大,而是嫔妾这协理后宫之权是皇后娘娘亲给的,嫔妾自当不能辱了皇后娘娘的厚爱。嫔妾与诸位姐妹去过延禧宫,更亲自翻看过甜修仪的尸首。
甜修仪的身上,没有任何被人残害的痕迹。甜修仪如此年轻便香消玉碎,嫔妾也十分痛心。可总不能,因为嫔妾与她亲厚,便随便冤枉了谁去吧?嫔妾方才所言,不过是凭着事实说话。”
安贵妃一字一句,的确有根有据,我也无法反驳。可她素来与甜修仪亲厚,哪怕当初为了三皇子的抚养权与甜修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