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道,翟鹤鸣还不知道吗?
当年,他差点就死在谢淮州手里了。
“站住!”裴渡怒道。
谢淮州对裴渡道:“裴渡,让他走!”
“姑娘!”锦书上前,从谢淮州怀中扶过元扶妤,背起她往屋内走。
屋内一直趴在窗口的元云岳疾步走至门口,打起帘子。
几人七手八脚将元扶妤扶着在软榻上趴好。
谢淮州立在屏风外,朝内室望去。
想起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元扶妤伸手拽着他腰,把他扯到跟前的情景,他拳头微微收紧,腹部被元扶妤碰过的位置发烫。
很快,屋内垂帷被放下,锦书和柳眉、林常雪、余云燕在里头查看元扶妤的伤。
“都围着我伤口看什么?”元扶妤本就疼,这四颗脑袋齐刷刷看向她伤口,着实让人难以忍耐。
锦书惊呼:“伤口崩裂,又流血了!”
锦书在芜城长大,跟在元扶妤身边这三年多,自家姑娘油皮都没有破过一块,现在腰臀血肉模糊自然揪心不已。
柳眉和林常雪、余云燕这三个见惯了战场残肢断骸的武将,看一眼伤便知是皮外伤。
“一点皮外伤,你们主子都没叫唤,你倒是一惊一乍的。”柳眉轻笑看着眼眶红红的锦书。
林常雪从胸前拿出伤药,在床榻边坐下,正要给元扶妤上药被锦书拦住。
“这是军中的药,给崔姑娘撒上很快就能止血。”余云燕一把扯过锦书,“小丫头别碍事。”
闲王坐在外间,手不住在座椅扶手上敲着,时不时往内室瞧,又瞪一眼抿唇一言不发的谢淮州。
“柳眉既然说是皮外伤,肯定不要紧,殿下别着急。”苏子毅温声劝闲王。
很快,锦书端着带血的水从内间出来。
垂帷也被柳眉和林常雪用铜钩挂起。
闲王第一个耐不住冲进去。
见元扶妤趴在软枕上,面色比之前还要苍白,闲王单膝跪在榻边问:“怎么样?”
“没事。”元扶妤道。
“你说你救谢淮州干什么,你自己身上还有伤呢!”元云岳没好气道。
元扶妤有点冤枉,她习惯了谢淮州文弱的模样,拉人躲开是下意识而为……
纯属手比脑子快。
见谢淮州也跟着进内室,元扶妤望着他,手肘支着团枕侧身,对元云岳说,“你去帮我把药端来。”
柳眉瞧出元扶妤这是有话要和谢淮州说,将余云燕和林常雪、苏子毅、杜宝荣一同叫了出来。
“我瞧着,这崔姑娘使唤闲王,怎么使唤的那样顺手?”余云燕双手抱臂,不解看向柳眉,“这闲王还就真听崔姑娘使唤,我记得以前闲王也因为先太子的事厌恶商户来着!”
“一个男人,听一个女人使唤,你说是为什么?不过我瞧着崔姑娘似乎和阿妤眼光相似,都喜欢谢淮州那等瞧着文弱的。”柳眉随手绕了一缕头发,对林常雪道,“你回去收拾东西,我等下问问崔姑娘和谢淮州,此次蜀地之行要注意的事,我们十里亭见。”
“好!”林常雪颔首。
见谢淮州立在床榻边瞧着她,神色复杂。
元扶妤笑道:“你不会以为,我心机深沉,故意相救,好让你欠我一次?”
谢淮州抚袍在床榻边的矮椅上坐下,语声不似从前,显得温和不少:“那崔姑娘是为何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