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身上的香换了,从前她的香是热烈的,总是轻易地钻入他每个毛孔。
如今她离他这般近,他只能闻到她身上一丝淡淡的幽香,只是这幽香再淡仍然轻易地钻入了他每个毛孔。
姜雪宁在他头上折腾了许久,但他的头发就是无法束好。
“张遮,你这个莽夫,你瞧瞧你的发,这可如何是好?”姜雪宁扔了梳子嗔怪道。
“娘娘,无妨,束不好便算了。”他又瞧了瞧镜子的自己,好像是有碍观瞻了,便补充道,“我随后去买个帽子戴上便好。”
“哎,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这天看着热了,你的发要束的话至少还要几月。。。。。。”
“娘娘,真的无碍,是我鲁莽,您没受伤就好。”他打断了她的话,转头看着她,目光灼灼,爱慕之心昭然若揭。
看她好似不生气了,但有些话还是要说开,有些误会不能一直存在。
“娘娘,你总不喜我唤您娘娘,但你我初识,你便是我的娘娘,所以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唤您。”
他曾听沈玠喊她宁儿,听谢危喊她宁二,听燕临喊她宁宁,他们都有身份喊她,他算什么,又作何身份。
“哦。”姜雪宁仔细思考了张遮的话,好像是这么回事。
“我还以为你是要与我疏远,才会这么地将此等身份挂嘴边,好时刻提醒我。。。。。。”
“不是的,娘娘。这两字早已不是身份身份的象征了,正如同我,在您面前我又算什么大人。张遮只是张遮,也只单纯地想做张遮罢了!”
“既如此。。。。。。”
“既如此,娘娘口中的我对你有怨,又怨从何起?”张遮接过了姜雪宁的话。
“唉,张遮,你不知,我曾在雨夜梦见你自囚于天牢并自己给自己写下判词要处以极刑,可是张遮,你一身清正又怎会如此,又何须如此?”
清正吗?他早就是一滩污泥了,他们隐居的日子里是他陪着沈瑞雪在朝堂沉浮。
朝堂波云诡谲,他又谈何独善其身,即便他能做到他也不敢赌,这江山是她托下的,他答应了会帮她守好,做好辅政大臣。
“娘娘多虑了,我不会那样做。”至少把答应你的事情做到前都不会这样做,至于以后。。。。。。他的以后在哪?
张遮盯着姜雪宁,从眉眼到鼻尖到红唇。
他的以后能有她相伴吗?
他多么希望啊!
愿伴卿侧,暮暮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