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秀看没人管,便也多吃一些。
张果祥又给柴米等人沏茶倒水,过后才想起来:“对了柴米,你最近一直搁家呢啊?没出去打工吗?”
张果祥和姚莲华毕竟住在山里边,和柴米家走动的不多。
能知道柴米家啥情况,基本上也是上次柴米的二姨去柴米家随礼的时候,道听途说的一些罢了。
那会儿,柴米的二姨回家说的时候,柴米家似乎过的不太行,老头老太太闹,大姑子也闹,小叔子也闹,反正鸡飞狗跳的。
而且柴米母亲生了三胎,家里也困难一些,所以张果祥便以为柴米应该出去打工了。
辽西这边虽然也是改革开放,但是和其他地区正好截然相反。
其他地区改革开放的时候,那都是盖房子兴企业。但是到了这边,却成了有好多人没得活干了,只能外出打工了。
打工和进厂相比,收入不稳定。而且吃的住的也差。
但是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小老百姓能有啥出路?
无非就两种活适合他们。
要么是体力活,就是俗称的受苦大力。都是一些外乡人不干的活,落到这边农村的汉子们去干。什么扛沙包,盖房子一类的工地的活。
要么就是点长。其实指的就是工作时间比较长一些的工作。相对轻松,但是实际更累。
前文我们其实说过,像柴米去摆摊的时候,那边工厂的工作时长便是十二倒十二。
说白了,也就是干十二个小时,休息十二个小时。而且这里边还有夜班跟着。
而且是一天休息的时候都没得,倒班的时候,就是夜班的那些人下了班,上午回家睡觉,下午再继续上班,之后再继续白班。
累是特别累的。
但是,就算是这种工作,也是稀缺的。
普罗大众,特别是小女生,一般就只能去做一些略微轻松一些的活了。都是去饭店当服务员一类的比较多。
有一些能吃苦的,去工厂。
再就是打一些零工。
虽说这边打零工收入也可以,但是毕竟很累。柴米开头没钱的时候,也去给别人家趟地赚了点钱,这才有的钱买了尿素,给自己家的地施肥。
“想着出去干了,没啥好活。就一直搁家咔撒着呢。”
柴秀挑着眉毛,看了看柴米,又看了看姚莲华,低声嘀咕着:“我姐搁家摆摊卖饺子呢,这趟过来,就是打算和表姐买一些咸菜的。我姐那个饺子摊特别红火,供不应求,人还没到呢,饺子摊前边都排队了。基本上去了一个点两个点的,这饺子就卖光了。”
柴米闻言尴尬的笑了笑:柴秀,你等着回家挨收拾吧你,出门没人敢管你,你是啥都说。
“也没啥。就是我实在没啥干的了,就去摆摊卖饺子了。倒是也还可以,那边人多,不止是我那个摊位红火,都红火。”
说着话,柴米又特意拿出来二百块钱,放到了炕上:“大姐,姐夫,没别的意思哈。我这来的时候也没带啥东西,买我大姐咸菜的时候,也都是市场价了。这二百呢,是我给孩子的。”
“这哪行啊?”姚莲华赶紧拿着钱,往回给柴米:“你这大款啊,出手就二百二百的,日子不过了啊。我听你二姨说了,你那会都给你二姨扔二百了,这又给我扔钱。这哪行?”
张果祥不便说什么,只好尴尬的掀开门帘,去了外屋。
这倒不是张果祥虚伪亦或是做作一类的。而是走亲戚一般也都扔点钱的。
像柴米和姚莲华本就是两姨家,按着当地的风俗来说,柴米一家会随礼,这个随礼无论谁收都是差不多的。但是还要准备第二份的钱,就是给姚莲华的。
如果是出嫁的话,那叫压腰钱。
如果是生孩子坐月子的话,那叫压枕头钱。
说白了就是这钱,放在小孩的枕头底下压着,寄希望于孩子能平安顺遂,幸福一生。
但是,很明显的事情是,柴米给的有点多了。
按着这个时候随礼的价格,苏婉一般会给姚莲华家随礼三十块钱,再给姚莲华二十块钱。
是这个节奏和价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