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大怒,提起手中斩马刀,指着那人道:“毛小脚,你特么个吃软饭的花园子小白脸,活不耐烦了是吧!”
毛小脚道:“你个拍花拐宝货的断子绝孙货,跟你爷爷我在这装毛啊,有种你特么来砍我啊,你脚爷就站在这儿,躲一下就是你养的!”
老鬼火冒三丈,猛的一刀就砍了下来。
毛小脚竟然真的没闪。
这一刀结结实实砍下来,正砍在毛小脚的肩膀,斜落至胸口,俨然把他斜斜劈了开来。
毛小脚呆立当场,扭头看了伤口一眼,看向老鬼,道:“你特么真砍啊!”
老鬼也是一脸惊愕,道:“你特么哪来的种真不躲!”
毛小脚骂道:“妈蛋,你个王八……”
话没说完,血已经从嘴里涌出来,把剩余的话都堵了回去,鲜血如同喷泉般自刀口嗤嗤喷出。
他用尽最后力气,把手里的斩马刀扔向老鬼。
老鬼抽刀格挡,毛小脚慢慢软倒在地,血流成河。
旁边有人骂道:“老鬼,都是自家兄弟,你特么怎么真砍!”
老鬼看了看的手中斩马刀,喃喃道:“对啊,我怎么真砍下去了,不应该啊,这,这是迷药的影响,我们的反应都变慢了才会这样。”
又有一人叫道:“变慢个屁,老鬼你一直看我们红罗营不顺眼,我看你就是借机下死手。什么自家兄弟,都特么唬弄鬼呢,织罗七人都不拿我们当兄弟了,我们还做个屁兄弟!红罗营的弟兄们,砍死老鬼,给柱头报仇啊!”
喊完了,一马当先,举长枪奔老鬼便刺。
老鬼横刀格挡,叫道:“黄梁营的弟兄们,难道我们就由着他们红罗营欺负吗?弄死他们啊!”
旁边老鬼同营的天罗众立马响应,举家伙就往上涌。
两边各有六七个人,眼看便要火拼当场。
这就是使药的副作用了。
情绪都被激发起来,不再隐忍克制,虽然把平时对织罗七人的不满都吐了出来,可他们日常接触最多的却还是同样的连营柱台,这黄梁营和红罗营显然积怨已久,平时因为都是天罗门下,都在尽力克制,此时此刻便都倾泄出来,以至于没向佟庆新动手,先相互之间拼了起来。
当然了,这里面应该也有织罗七人积威日久,他们心底畏惧,骂两句就算了,真要动手,反而不敢,只好向同样的连营发泄怒火。
说白了也不过是另一种欺软怕硬罢了。
我拍了身旁的腿伤的天罗众一把。
这天罗众正捂着伤处哼唧,被我一拍,登时怔住。
我便以腹语叫道:“大家别冲动,这又是妙手在搞鬼。”
红罗营和黄梁营轰然撞到一处,乱砍乱刺,已经顾不上听别的了。
倒是佟庆新听到了,登时大怒,扭头看过来,道:“谁!”
我立刻看向那天罗众,只把后脑勺给佟庆新。
周围其他受伤的天罗众其实没注意到是谁在说话,但都随着我的目光,一直看向那个被我拍了迷神的天罗众。
佟庆新提着刀就奔过来,叫道:“杜四儿你特么找死是吧。”
我悄悄一推杜四儿。
杜四儿尖叫一声,原地跳起老高,拖着伤腿,猛扑向佟庆新,大叫:“不让我活,你也别活了,大家伙一块死吧!”
这一下倒是吓了佟庆新一跳。
他立刻停止脚步,叫道:“杜四儿你疯了。”
杜四儿根本不搭理他这茬儿,啊啊叫着,唾沫横飞,直冲上去。
佟庆新飞起一脚,正踹在杜四儿小腹上。
杜四儿倒飞回来,重重摔到伤员堆里,两眼翻白,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