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在我的场子,请我喝酒?”
梁德旖背着手,凑到他的正面,锁骨间的元宝也雀跃,“不好吗?花我的钱,买你一笑,多划算呢。”
是模仿浪子的口吻。
倪乒乒也是真地笑了,“随你。”
来到吧台,梁德旖看酒单。
桌面是电子屏,游鱼四散,虚拟小世界。
梁德旖抬手,“一杯哲学家。”
倪乒乒又笑,他觉得今晚有点儿放肆。遇到她后,脸颊肌肉牵牵挂挂,松不下来。
“我,哲学家?”倪乒乒觉得新鲜。
“vissescrisseao”梁德旖说。
嗯,是他s上的简介。
“司汤达的墓志铭。”
“是。”
倪乒乒觉得梁德旖是懂他的。
“哲学家”上桌,梁德旖将酒推到他面前,“别人爱看你什么样,你就表现出什么样,还不够明智?”
她摆出请的手势,“明智的哲学家,请。”
恍然,倪乒乒想到了霍之冕。
霍之冕曾说,一个人只要高超一点,对人就是危险的。
自此,倪乒乒学着收敛。别人爱看他的漂亮皮囊,期待他的空空头脑,他就如此登台表演。
收获掌声,收获喝彩,收获别人的满意。
从中悄然获利。
他都以为自己是这样的人。
可今夜,却被揭透了。
倪乒乒招手,“一杯知己。”
“哲学家”和“知己”相撞。
倪乒乒说:“与公瑾交,如饮醇醪,不觉自醉。[2]”
梁德旖想,浪子真的要本钱。倪乒乒既有文学的家产,还有哲学的庄严。
倪乒乒还要留她,梁德旖表示有同事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