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直疼得蒋玄晖眼泪汪汪,哭爹喊娘。
“三十…”
抽完后,行刑的侍女低声告了声罪:“我们也是不由自主。”
蒋玄晖艰难地穿上衣服,还有一大堆公文等着他念给王听呢,也没心思怪谁了。
拖着浑身火辣辣的钻心痛,刚到殿门口便听到朱温暴跳如雷。
“我被尔辈蠢猪害死了。”
“前攻潼关,死万人而不能进,北路隔绝,南道穷途。
圣人宁为高贵死,不为苟且生;现在呢,再看看今日。
偌大关东,仅仅两个月居然就反了光、申、豫、宿、寿五州魏、鄂两镇。
还有没有想造反的?恐怕还有,还有!
李振,你满口的万全万全。
我将继安禄山之亡,万全何在?”
“还有葛从周,大败秦宗权的本事喂了狗?让邵贼一介盐匪耍得团团转,他害不害臊!”
“滚,不要再来见我!”
李振倒是不畏惧,抱住王足进言道:“汉祖屡败霸王,苦战近十年,方尊长安。
昭烈蹉跎半生而气不馁,乃据西蜀。
魏武、宋武、周祖、齐神莫不如此。
自古帝王创业,谁无胜负,安能一举而成?四方叛逆虽多,然皆乌合之众,各怀鬼胎,岂敌我大梁劲锐,何劳深忧!
从周,大将也。
大王疑之,使衙内相闻,谁不恐惧?若上下心离,窃为王真危之。”
蒋玄晖悄咪咪走进来,站在角落看着李振等人承受怒火。
有幕府文武在,就不会殃及他了。
众人任凭朱温骂了一炷香,风他声音慢慢小下来,敬翔才缓缓道:“外敌,蛾蚁噬象,不足一时焦虑。
内虞才是成败所在。
文武百官、三军将士与王出生入死,无非为名、为利、为义。
以利而聚,则因利而散。
以名而附,因名而叛。
以义而来,义尽而人去…”
群臣死死盯着敬翔。
朝廷一日不与大王修好,大王一日就是巨贼…宣武经得起多少岁月、几次褫诏的考验?正如敬翔所说,大伙跟着你造反图什么呢。
而且你一个贼,能给大伙什么…大头兵或许无所谓,有财货就行,其他人呢。
那么要抗衡李氏,唯有称制开国。
举世讨伐?哈,现在和举世来伐有区别么。
只要能与四方保持拉锯,天下人自会慢慢接受两帝并立的事实。
在国朝这也不稀罕。
安禄山、安庆绪、史思明、史朝义、朱泚、李希烈、秦宗权,足足七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