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祸事突发矣!”
正自思量间,一名幕府官员跌跌撞撞的跑到朱温面前,禀道。
毛毛躁躁的,朱温正欲训斥几句,想到敬翔几人也在,遂皱眉道:“军营要地不许慌张大叫,随便奔跑。
说,什么祸事?”
“禀大王,徐州兵阵前作乱!
鼓噪焚旗,竟裹挟刘知俊投敌。”
“这帮杀材。”
朱温脑袋顿感阵阵眩晕。
……
房间内,柔奴为圣人左脸换缠沸水煮过的白布。
那夜被流矢飞到脸上,好在他在军中从不卸甲取盔,因此只擦破了皮,留下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小圆窝。
但这让所有人的心都哆嗦了几下。
也是在这一次,内外才深刻意识到,原来圣人在他们心中已如此重要。
“哼哼……呜……”
何虞卿坐在旁边,哭哭啼啼,直一枝梨花春带雨。
在她的心里,丈夫的形象早就从冲动易怒、疏远妻子、动辄喝得人事不省的醉汉变成了一个外表冷酷而内心柔情,勇敢智慧,又相当孤独,背负着很多沉重心事的皇帝。
听到圣人中流矢而崩的谣言后,何氏在西城关哭了整整一夜;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莫哭了。”
圣人伸出手擦拭她的眼泪。
久走夜路必撞鬼,常在军中必受伤。
奉天城头与叛军白刃战的顺宗,事后袍服变成了血衣;比这严重了太多。
李世民的后人,昏的傻的蠢的都有,但没有不会砍人的。
连马球皇兄这个奇葩都是剑槊双绝。
时代不是两汉或者后世的明清,天子坐明堂,垂手而治天下事。
该流血就流血,没啥好说的。
“你吓死我了!”
何氏抹了哭得血红的一双眼睛,逮着圣人的肩膀:“此后可不可以不顶锋冒矢?”
“等到不用我顶锋冒矢的时候,就可以了。”
“那能不能躲在将士背后,不要给叛军伤到你的机会?”
圣人无言。
道理谁都懂,他现在的嘴巴比言官会说。
但兵危战凶之际,也许下一刻就是全军溃败或者关塞失守的险要关头,还能缩在将士背后吗。
缩来缩去,一败两败,又能苟活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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