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的也不是北面的流寇,哥哥去了他们就反不了……
他真正怕的是朝廷的那群人。
如哥哥所言,这些人整自己人的时候眼皮子连眨都不会眨一下。
哪怕大敌当前,刀都在架在脖子上了。
他们也会先把自己人搞死了,再看脖子上的刀。
史书那么多,堆起来那么厚。
可大明这样的却是让人最费解,有无数的干吏能臣,却过得风雨飘摇。
自和余令交心之后,闷闷就躲在闺房不出门了。
她准备好好的计算一下她一共有多少钱。
以前活的没心没肺是因为有哥哥在后面撑着,如今不行了。
万一输了呢?
闷闷觉得,如果余令输了,自己就必须把家撑起来,和嫂嫂一起把两个侄儿拉扯大,这一刻的闷闷突然长大。
闷闷在今日才知道,自己才是这个家最后的退路。
回到书房,茹慈把礼单轻轻的放在余令面前。
“看看吧,送礼回礼是人之常情,当初咱们家送了那么多,如今咱们家有喜,自然是礼尚往来了!”
“这个黄金摆件就不是礼尚往来!”
茹慈瞅了一眼,笑道:
“别生气,你就别去了,你上门他们受不起,明日让人带着昏昏上门咱给人退回去,咱们家长子亲自上门,总该可以了吧!”
“嗯,这个倒是可以!”
余令继续往下看,待看到江阴徐家字画一幅时余令猛地站起,忍不住道:
“他人呢,他人还在不在长安!”
茹慈再次忍不住伸头一看,笑道:
“在呢,带着仆役去秦岭了!”
“裱好,挂在我书房最显眼的位置!”
“好!”
茹慈不是很明白,徐霞客只是来长安众多文人里的一位,学问不高,为何大郎见了他的画会如此的失态。
可茹慈又哪里明白……
她哪里明白,他的郎君会背诵《游天台山记》和《游黄山日记后》的节选。
时隔多年,记忆犹新呢!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还有……
大丈夫朝碧海而暮苍梧,睹青天而攀白日!
“算了,我自己去,我怕你粗心大意的给搞坏了!”
“啊?”
茹慈一愣,忍不住道:“我粗心大意?”
“嗯,毛手毛脚,孩子都吃他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