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家里上上下下以闷闷为尊,知礼,有学问,有手段。
最重要的性子很果敢,家里缺这样的一个女主人来持家,来教导下一代。
“我是真的开心!”
“我是真的不开心!”
卢象升不是很能理解余令的感受,他在家里是老大,没有姐姐,也没有一起长大的妹妹,所以……
所以人的悲欢是不相通的。
“好好去准备吧,我这里是嫁,是家里少了个人,等你将来有了女儿你就会明白,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下,难听的话你别在意。”
“我懂!”
“赶紧走,别烦我!”
卢象升走了,闷闷来了。
事到如今闷闷才发现完亲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愉快。
嫂嫂完亲没有悲伤是因为两家离的近。
她现在回娘家,走路都用不了半个时辰。
她回家像喝水一样简单。
如今老爹会偷偷的叹气,哥回来也发火,闷闷突然明白这个过程并不是那么的开心。
哪怕卢象升今后在山西任职。
从那头到这头,这个路途也是一条非常遥远的路。
闷闷见哥哥孤独的坐在那里,轻轻地走了过去,也坐到了余令的身边:
“哥,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任性才是对的,你没错,不敢这么想!”
“你不开心,爹也难受,我见你们如此我也不舒服,哥,你心里要是不舒服就骂我,打我都行!”
“傻!”
“我不傻!”
“听我说,咱们的大明现在很糟糕,全叔来了,他带来了辽东的消息,辽东的局势很差,建奴一定会动手!”
“哥,你还是在怕对么?”
“对啊,我去了榆林后更怕了,榆林张家杀贼一百,这一百人有超过一半的人是活不下去的军户,营兵!”
余令叹了口气,在闷闷面前他不是那个让人害怕的余山君。
“这还不算!”
“最恐怖的是治下明明盗匪蜂起,当地的官员却视而不见,他们只顾着加高加固他们的府邸,依旧饮酒高歌。”
闷闷一愣,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她明白,一旦榆林那边有人举旗,长安就是这群人的目标。
这就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刀,哥哥怕的应该是这个。
“我,我……”
余令咬着牙,低声道:
“闷闷,一旦我扛不住了,你就是家里的后路,带着你嫂嫂,侄儿去南边!”
“哥~~”
闷闷终于明白自己的哥哥为什么把最好的都给自己了。
也终于明白他不反对自己要嫁人嫁这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