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仪屏住呼吸,直接把自己整个人沉到水里。
温热的水没过沈从仪的头顶,一瞬间周围的嘈杂全部离他远去,哥哥的气味将他整个人包裹。
沈从仪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想象到刚刚哥哥是如何在这里沐浴的。
唰!
沈从仪站在木制的浴桶里,黑色的发丝垂在腰间,一滴水顺着脸颊滴落到锁骨出,又继续向下最后没入水中。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左眼角处的小痣仿佛在发光,他捏起肩膀上沾的花瓣,送入口中,咬烂吞下。
又低头看了一眼下方发肿胀的地方,沈从仪眼底闪过一丝对自己意志力太低的自我厌弃。
室内水声
响起响起,隐隐传来一身叹息。
温暖室内摆着炭盆,苏壹缩在一张椅子上烤火,头发很快就被烤干。
苏壹转头往堂屋那边看过去,仪哥儿洗的好像有些久了。
苏壹起身走了过去,隔着门,“仪哥儿你的水还热吗,要不要我帮你倒些热水。”
过了一会儿,沈从仪的声音响起,“不用了哥哥,我洗好了。”
苏壹点点头,觉得沈从仪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可能是因为水汽的原因。
“行,你洗好不用收拾,赶紧进来烤火。”
“好。”
很快,沈从仪披着一间白色带云纹的袍子,脚踏木屐,散着头发走进来。
苏壹让沈从仪坐下,自己拿着帕子给沈从仪擦头发。
“别动,我给你擦一擦,能干的更快些。”苏壹笑道,“你这身打扮,还真有几分魏晋风流名士的样子。”
指尖在发丝间温柔触动,让沈从仪再次心猿意马,他被迫把思绪放在其他地方。
“魏晋是什么样的?”
苏壹想了想,“大概就是乱吧。魏晋南北朝给我的感觉就是乱,用史记上的一句话‘岁大饥,人相食’来形容,再贴切不过。据说,魏晋南北朝时期男子以阴柔为美,那时的主流是男子往脸上涂粉,往头上带花。其实啊,他们涂粉的原因是因为吸了太多的五石散,脸上的皮肤烂掉了,粉里混着药材,他们涂粉用来止痛止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