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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衍柔声安慰她，抬手正想轻轻拍一拍她的肩膀，却看见自己手上虎口的位置，有着不大不小三道抓痕，正往外冒着血珠。

顾亦衍当即就愣住了，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随之崩塌，他的气息一下子急促起来，眼前的目光开始变得模糊，头也昏昏沉沉的抬不起来。

顾亦衍保持着心里最后的理智，将江眠从自己怀里推开，他脚下一个趔趄，后脑勺直接撞到了身后的货架上面，四肢无力，他直直摔在了地上。

江眠陡然被推开，脑子还有一点懵，但看见顾亦衍摔在了地上，她第一时间就要跑过去扶。

“别过来！”

顾亦衍拼命的想要看清眼前江眠的影子。但在江眠凑近的时候，又赶紧制止了她。

“眠眠，你赶紧走，外面丧尸退开了，你直接出学校，去西区c栋别墅，那里比较安全。”

顾亦衍每说一句话，理智就崩塌一分，此刻的他，犹如一只困兽，在与丧尸病毒在斗争。

他的这个样子，让江眠慌了神，声音里带着哭腔道，“顾亦衍，你到底怎么了？”

“眠眠，我被抓伤了。”顾亦衍强撑着理智开口道，他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豆大的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来，模样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他的手动了动，江眠循着视线望过去，就看见了他被抓伤的右手。

丧尸病毒会传染，被抓伤或者咬伤，甚至是沾染上丧尸病毒的人，都会被同化……

江眠脑子里的一根弦绷断了，她看着倒在地上，脸上一片痛苦之色的顾亦衍，没有后退，反而还接连上前几步，蹲到了他身边。

“走！江眠，不要走，你走！”

顾亦衍的理智在混乱，江眠刚伸手去想要安抚一下他，就被他抓住了手。

一会儿往外推，一会儿又往自己的方向拉。

他想要她陪着他，可是他又怕他伤了她，顾亦衍和自己的内心做着挣扎，江眠看见了一滴他眼角的泪。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亦衍，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算了，反正末世什么的，她一个人靠着一身蛮力，估计也活不了太久，还不如死了进入下一个世界重新开始呢。

江眠抱着这样的想法，反握住顾亦衍的手，以必死的决心，低头吻去顾亦衍手上伤处的血珠。

不知是理智被彻底淹没了还是怎地，顾亦衍没再挣扎，眼睛瞳孔的颜色一变再变。最终，他手上用力，一把将江眠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眠眠，眠眠……”

江眠的意识在顾亦衍的声音里面湮灭，腿上传来若有若无的刺痛，她浮浮沉沉，终是坠入了一片黑暗。

漆黑的夜里，蓦地闯进来一抹刺眼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