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长着棵孤柳,
把自己的头巾垂向崖边。
犹如古时的夜莺强盗,
鸟儿就在七株橡树间啼啭。
敢问这一番激动,
为的哪个心上人,招来怎样的波折?
骑手在丛林里放了一枪,
硕大的霰弹射向了什么?
看来他会像林妖一般,
离开逃亡劳工的藏身之处,
却又将遭遇这里的游击队——
骑兵或步兵的耳目。
大地和天空,森林和田野,
都听到了这砰然一击。
它掺合着同样多的
痴迷和痛苦,幸福和忧虑。
心曲
生命无缘无故地复活了,
正像它当初莫名其妙地中断;
我重来这条古老的街上,
一如夏季里的那一天。
行人依旧,匆匆依旧,
落日依然流火;
全似那回在练马场墙外,
死人的傍晚,他无限惊愕。
女人们穿着平日的粗衣,
夜里依旧皮鞋蹬得乱响;
而后顶间屋里,
复又是甩鞋的叮当。
一个女人疲惫的脚步,
这时缓缓来到门坎;
她走出低矮的房间,
斜穿过后院。
我又琢磨着托词,
其实本也全无所谓。
邻人又插好门栓,
只剩下我俩伫立相对。
莫哭泣,莫噘嘴,
别咬这浮肿的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