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有些不安,他召来飞舰,也只用了一秒就抵达天楼。
可天楼人去楼空,除了一堆尸体,其他什么都没有。
天楼的风总是很大,吹得周锦空空落落。
那一身血液似乎在那天那时那分那秒被吹空。
…。
蓝地球星民夺回星球控制权的消息在宇宙内不胫而走,许多星球都在观望,都在看风雪星会如何做。
等来等去,只等到风雪星掌权人死亡,风雪星陷入长达十年内乱的消息。
宇宙内传言沸沸:蓝地球有贵人相助。
十年贵人,十年神秘。
那是周锦怎么找也找不到星云的十年。
第十年,蓝地球在各方力量有意无意的扶持下,发展渐渐向高等位面靠拢。
某天,周锦起床穿好藏蓝色作战服,空了一块的袖子自然垂落,另一手扣住最后一颗纽扣,腕上光脑残缺而又破旧,掌心内的红线浓到犹如盛开的玫瑰。
他看着全身镜内衣着整齐的自己,猛然之间回过味来:
我的小王子,请记住,你属于我。
但我没说过要你。
…。。
他这一生,生来颠沛,莽莽撞撞的长大,懵懵懂懂的明事,糊糊涂涂的爱人,所走的路没一段好路,所做的事没一件顺遂,大抵走过最好的路、做过最顺的事,背后都是她的推动。
他渴望珍藏的时光不多,他甚至刻意遗忘过往岁月,可那年那几个月,每天每时每一分,都叫他不敢忘。
那是他唯一想珍藏的时光。
不敢忘。
不能忘。
顿在最后一颗纽扣的手缓慢放下,镜子内的人影衣着平整干净,剪短了的发利落果敢,黑色腰带系紧窄腰还了一截垂在风中。
今日又是晴朗的一日。
安安跟在姜阮身后,小声的问:“哥哥怎么今天是跟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走啊?他是要去做什么?”
姜阮站在阴影里,看着周锦随同医护人离开的背影,他个高卓尔不凡,背影谦卑温煦。
她默住半晌声,低低回:“哥哥要去做个小手术。”
安安:“阮阮姐姐,哥哥是要接机械臂吗?就像耀耀一样。”
姜阮:“不是。哥哥要去换一种声音,等哥哥把手术做好了,就再也不会被人取笑是粗嘎鸭子声了。”
安安:“哇,这星球还有敢笑哥哥声音难听的人?”
太阳换了个位置,继续烘烤大地。
姜阮牵着安安往回走。
姜阮:“有,这宇宙唯一的一个人。”
她愿意折寿百年,换那人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