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氏自然听说了那首‘用词辛辣’的《邵公叹》,因此嗔怪般戳了戳裴坚的额头。
庄瑾三人在旁边笑的幸灾乐祸。
裴坚顺势坐在老崔氏旁边,又招呼众人先后落座。
虽说院子还算宽阔,可这么多人坐在一处,也确实有些稍显拥挤。
还有些微妙的别扭。
比如苏祈、孟绅几人,一直在拿眼睛斜睨崔岘。
再比如,严思远三人,面无表情,甚至不愿意去看崔岘一眼。
别说,这个时候饶是高情商如崔岘,都有点尴尬。
毕竟是他不够坦诚在先,说好的交朋友,结果告诉人家的,却是个假名字。
好在,还有裴坚在啊!
“说完了那首破童谣,我还得继续说道,这个事儿可还没完呢!”
裴坚坐在老崔氏旁边,谴责般看着崔岘:“岘弟,不是大哥说你哈。
你看看你白日,在辩经台上说的是什么话!”
“又是甘为天下先,又是删《毛诗序》,又是二十经皆有漏!
怎么大逆不道你怎么说!”
“好家伙,你倒是在台上说爽快了!”
“你都不想想,你大哥我,还有高奇他们仨,还有这严思远小兄弟,还有这苏祈兄、孟绅兄一帮人,有多担心你!”
他这话说完。
还没等崔岘顺势接话呢。
苏祈在一旁冷哼一声:“我可不会为用假名字交朋友的不坦诚之人担心。”
严思远则是面无表情道:“贾邵贾邵,名字里都带着贾,真是一假到底!”
裴坚差点没绷住。
他轻咳一声,说道:“就是就是,我们今天过来,半点没有担心你的意思!”
“我们就是想知道,你说这些大逆不道的屁话,是要做什么?”
崔岘顺势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准备开口。
结果苏祈非常高冷的一摆手:“先别着急套近乎,说正事儿。
你先说完,本公子自会决定是否原谅你。”
其余人纷纷严肃点头。
老崔氏等一大家子人,笑眯眯在旁边看热闹。
被‘批判’的崔岘靠在座椅上,看着眼前一帮家人、兄弟、朋友,心生无限暖意。
因为在这条注定很难走的路上,他并非孤独一人。
所以,他得告诉身边人,自己准备要做什么。
“删除《毛诗序》,宣称二十经有漏,其实都只是迷惑人的手段。
我之所以去做这些,是因为……”
崔岘笑了笑,在众人懵逼的注视下,继续道:“因为啊,我有一个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