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一众学子顿时正经了起来,那封郁更是一本正经的行了个礼:
“李兄果然非常人也,听君一言,茅塞顿开,多谢李兄点拨。”
留方山之事,刚过去不过两个多月,读万卷书行万路的赠言犹在耳畔,被夫子点燃的一腔热血和雄心壮志正是炙热的时候。
陈年见状笑着回应道:
“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几位学兄不过是睹物思情,一时没有想起罢了,何来点拨之说。”
“不过我也确实好奇,这双元节习俗在各地的差异。”
千里易风,十里改俗是不假,但这么重大的节日,总有一些共同点贯穿其中。
那黄棠闻言看了看四周,提议道:
“既是如此,又赶上这双元节,不若我等在此休整两日,寻个店家吃上一顿酒。”
“这一路行来,天寒地冻的,也正好暖暖身子。”
几人闻言欣然同意,就此决定了下来。
然而,话虽如此,一群人还是在城中闲逛了一晌午,才寻了个地方。
原因无它,人非巨富,实在是囊中羞涩,光是寻个住所都耗费了大半天时间。
住的简单,吃的就更简单了。
所谓吃酒,也不过是六七个人要了四碟小菜、一壶温酒,挤在一个苍蝇馆子闲聊而已。
这一聊,就在店家的白眼之中,从中午聊到了晚上,直到宵禁将起,几人才回到客栈之中。
是夜,陈年看着陷入睡梦中的几人轻叹一声。
此情此景,任谁都很难想到,这样的一群学子,日后或许会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而决裂。
一如当初的孙裕之和周子让。
想到这里,陈年眉头微微一皱:
“孙裕之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能从那染血时间之中看到三人的经历,却看不出周子让和是孙裕之看到的东西。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存在,才会使得周子让变得如此偏激,以至于二人决裂。
想了半天没有头绪,陈年屈指一弹,将几道符篆打入了几人的桃杖之中,便趁着夜色出门而去。
宁愿在浩气长河之下磨灭,顶着魂飞魄散的风险,也不愿离去。
那西陵城外的荒野孤坟,他可没有忘记。
府衙,案牍库。
陈年看着面前的案卷,眉头微皱。
每到一地,先行查档,早已成了陈年的习惯。
只是眼前这份,却是有些奇怪,他本以为要费上一番功夫才能找到蛛丝马迹的事情,赫然就写在那案卷之中。
“怪不得既入不得城,又在荒坟徘徊不愿离去。”
“好一段感人肺腑、传为佳话的才子佳人。”
“能将人心玩弄于股掌,还对城中的阳气机制了若指掌。”
“这姓马的书生,倒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