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喊出喉咙,那声音却异常低哑,连这个房间都传不出去。
他脸色大变,下意识地捂住喉咙。
他清楚地知道——完了!
乔翎从怀里取出了那份状纸,送到他面前去,紧接着点亮了一盏灯。
她吩咐裴四爷:“念。”
裴四爷胆战心惊,倒是不敢拒绝,迟疑着将那张状纸接过来,一眯眼,就着灯光,用喑哑的嗓音,颤抖着念了出来:“诉英国公府裴家行四……”
刚念完第一行,他脸色就变了!
他不由自主地扭头去看站在乔翎身旁的另一个人!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
乔翎拔刀出鞘,刀锋点在他的脖颈上,紧接着向上一挑:“继续念。”
裴四爷感知到一股致命的寒意,脖颈处似乎有缓慢的凉意渗出。
他不敢推辞,颤抖着,继续念了下去。
一份状书念完,他手哆嗦得不像样。
乔翎居高临下地觑着他,微微一笑:“没冤枉你吧?”
“误会,误会!”裴四爷眼睛里不由得流露出哀求的神色来……
乔翎一刀割破了他脸颊,血液迅速流出,蜿蜒向下,濡湿了他的衣襟。
她用刀尖儿点了点裴四爷的脸,紧接着又点点那份状纸:“按个手印吧。”
裴四爷战栗着,用苍老的手掌摸了一下脸颊,哆嗦着将那个血手印按在了状书上。
又沙哑着声音,颤抖着道:“这位太太,我很有钱,我房里有一万两多银票,我去拿来给你……”
“很好!”
乔翎欣然一笑,紧接着一脚把裴四踹翻在地,单脚踩住他的脑袋,又把自己从柴房里捡来的那把钝斧头递给柳柳:“剁!”
裴四爷惊恐不已地瞪大了浑浊的眼睛,两手胡乱地拍着地面,挣扎着,反抗着。
别,求你了……
可这并不能阻止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就像当年一样。
柳柳的身体很虚弱,要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才能挥舞得动那把斧头。
甚至于很难一击断头。
但是对于裴四爷来说,这种缓慢的行刑,其实是恰到好处。
……
乔翎带着柳柳出了英国公府,没有惊动任何人。
但是这一回,她也没有刻意地避开月光。
柳柳像是一只孱弱的小鸟,紧紧地依偎着她。
“别怕,快到了!”
乔翎时不时地宽慰她几句:“晚点我给你开一剂药,你吃下去,好好地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