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春说:“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九九明白了,也因此产生了更多的好奇:“世松她不具备天赋吗?”
裴熙春摇了摇头:“她是杨学士唯一的女儿,母女二人血脉相连。”
“当年杨学士在小酆都修行破关时,她阴差阳错地受到了一些影响,她有天赋,但却是残缺不全的……”
……
舒世松回到舒家的时候,天色也已经很晚了。
途经前院遇见堂兄世文,后者皱起眉来,叫她:“世松。”
舒世松隔着一段距离停下来,行礼叫了声:“兄长。”
舒世文背着手,说她:“一个小娘子,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在外边疯跑,像什么样子?传出去叫人笑话。”
舒世松向来与这位堂兄不太和睦,这时候听他教训自己,也不愿意忍气吞声,当下笑微微的,反唇相讥:“比宰相子弟嫖宿妓家还不体面?”
舒世文气得下巴颏直哆嗦。
舒世松见状,赶忙朝他行个万福礼,道一声“堂兄再见”,一溜烟儿地走了。
舒世文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仍觉余怒未消,看妻子任氏坐在矮凳上轻柔地推动着婴儿床,哄孩子睡觉,他憋了好一会儿,才哼了出来:“真是不知好歹!”
任氏不咸不淡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舒世文不想跟妇道人家说那些长短,只是吩咐她:“世松出去野了一天,刚刚才回来,明天你去母亲那儿说一声,请她老人家去劝劝叔母。”
他长吁短叹,语重心长:“叔父就只有这么一点骨血,临终前将她托付给我们家,若是学坏了,外人不止会说叔母教女不善,也要戳咱们家脊梁骨的!”
任氏看了他一眼,说:“好。”
……
舒家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说大,是因为长房儿女众多,儿女的齿序统一编纂,都排到十三了。
说小,则是因为整个舒家拢共就只有两房人。
长房一支,住东园,二房一支,住西园。
实际上二房这边,也只有舒世松和母亲杨氏夫人母女俩罢了。
早些年也不是没有亲旧们揣摩着长房的心思,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点劝过。
那么大的西园,就住着那娘俩儿,实在是有些空旷了,不如再加几堵墙,隔出来几十间房子,叫长房这边的公子小姐们挪过去多好。
舒相公夫妇俩十分坚决地把这话给否了,说宅子是老爷子和老太太还在的时候就分好了的。
自家人口多,那是自家的事情,没道理去抢占人家孤儿寡母的地方。
舒世松的堂兄堂姐们也这样说。
只有舒世文有一点不快,跟舒世松说起这事儿来。
言外之意,是觉得堂妹得念自家的好,记自家的恩,长房持身正,不拿不该拿的。
舒世松当时听了很奇怪,就问他:“我为什么要感恩,这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吗?”
“怎么,有个人没抢我的东西,所以他是我的恩人,兄长,你是想这么说吗?”
舒世文给她惊了一下:“你小点声,喊什么啊!”
舒世松也有点轴,盯着他,更大声地喊:“我又没偷没抢,为什么不敢大声说话?你在心虚什么?!”
这话叫堂内舒夫人和杨氏夫人听见了。
杨氏夫人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