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彻骨,黑暗无边。
“剥夺”训练已经持续了不知多久。
或许是几个小时,或许已经过了一整夜。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剩下不断挑战生理与心理极限的煎熬。
石云的体力在急剧消耗,但他的精神却在一种奇特的压榨下,变得愈发敏锐。
他发现,当视觉、听觉这些平日里最依赖的感官被剥夺和干扰后,一些被忽略的,更细微的感知,反而如同雨后春笋般苏醒过来。
皮肤对气流变化的敏感,毛发对微弱震动的捕捉,甚至……对周遭生物电场的模糊感应。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状态。
仿佛回到了远古时代,人类的祖先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中,依靠最原始的本能求生。
王靖宇的“阎王帖”,果然名不虚传。
他正在用最极端的方式,逼迫石云他们挣脱现代科技的枷锁,唤醒沉睡在基因深处的“野性”与“直觉”。
“下一个科目,‘心牢’。”
王靖宇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丝毫的情感波动。
灯光骤然亮起,刺得所有人眼睛一阵剧痛,短暂失明。
当石云的视力勉强恢复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小的,只有一张冰冷铁椅的审讯室。
手腕和脚踝,被特制的合金镣铐锁死在椅子上。
对面,坐着一个面容模糊,仿佛笼罩在阴影中的人。
“姓名。”
一个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金属的声音响起。
石云没有回答。
他知道,这绝不是简单的身份核实。
“年龄。”
对方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沉默,继续发问。
石云依旧紧闭双唇,眼神锐利地打量着对方。
他注意到,对方的提问节奏、语气,都带着一种刻意的压迫感,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这是……心理战的预演?
“呵……”
阴影中的人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
“石云,特警学院高材生,前‘獠牙’预备队员,现任特警支队第一大队大队长。父亲石洪川,代号‘刻刀’,前‘薪火’计划创始人,一级通缉犯,‘黑潮’组织高级头目。母亲……不详。青梅竹马,乐敏,曾一度被认为与‘黑潮’有关……”
对方不疾不徐地,将石云的个人信息,如同手术刀解剖般,一条条清晰地陈述出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扎在石云最敏感的神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