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姜津才悠悠转醒。
禾厉所有的良心都用来给他事后清理和换床单了,即便如此,他心里除了这一小搓白的,其余全是咕嘟咕嘟冒泡的黑水,旁人舔一口都能被毒死。
姜津扭了下头,发现往常严丝合缝的窗帘被人拉开。外面已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可是白天来的,刨去晕倒,不知道被折磨了多长时间。
姜津全身上下跟散架似的,动一下就龇牙咧嘴。过了好大一会儿,思绪才慢慢回来,想起来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
之前他还可惜没有装晕然后偷看禾厉长什么样子,现在看看这个想法压根也不可行。
自己都挺不到他给自己清理的时候,每回意识恍恍惚惚,有时在天堂有时候又在地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了片。即使他咬着嘴唇逼自己清醒也无济于事。
全身酸软,迷迷糊糊睡去之前,姜津好像听到了禾厉说他们俩是同类,以后别在他面前说什么义正言辞的话。
他很是费解,不过当时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苦哈哈地默认。姜津想起来自己在这儿不是哭喊就是恼羞成怒骂禾厉死变态云云,什么时候说过其他话了?
好像之前看完恐怖片后跟魏黎说了一下自己的真实想法,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了。
管他呢,谁知道变态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姜津愤愤地想,他要是能理解自己也成变态了,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合着兜兜转转自己和禾厉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这些天算白庆幸一场,更要命的还属自己主动“修复”了这段联系。姜津十分惆怅,在这张大床上横着滚来滚去,一个不留神,“呲溜”一声滑下了床,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疼得他直吸凉气。
等等,他往下摸了一把,自己屁股怎么肿成这个样子了……?
姜津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努力回想终于想起来自己对禾厉说的那些羞耻的话,一开始只是被随手拍了一下,那种密密麻麻的隐秘快感仿若电流直通四肢百骸。自己好像尝到了甜头,开始扭头央求禾厉。
只要能纾解他的欲望,什么污言秽语都能说得出来。
姜津全身上下被臊得通红,他现在一刻也不想多待,哆哆嗦嗦穿上衣服出门,走到楼梯拐角处的时候,突然被人叫住。
“等一下,你怎么在这儿?”声音还有些严肃。
姜津瞬间僵住,缓缓回头,发现是好久不见的罗禹。
上次他们俩见面还是他调查魏黎的时候,那么长时间过去,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自己出门被他抓包。
罗禹狐疑地打量了一番姜津,看着眼熟,终于从记忆里提取出了姜津,又问了一遍:“哎,我记得你,你是魏黎的同学,咱在虹巷和ktv里见过面。你怎么来的二楼?”
这里的客人身份特殊,姜津一个普通大学生,一不是会员二没有人引荐,怎么进来的?
姜津之前跟踪魏黎来到虹巷让他记忆犹新。要是他们夜色那么容易被人混进来,他这个老板干脆不要当了。
姜津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他还能怎么说?本身自己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儿,还不是禾厉威逼利诱。他来了那么多回,还是第一次被罗禹抓包。
罗禹又追问:“你不会还是来调查魏黎的吧?我上次跟你说的不是很清楚了吗?你再这样下去我可要报警了。”
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
见他迟迟没有回答,罗禹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保不齐下一秒他就先要被拉去小黑屋严刑拷打了。
等一下,电光火石之间,姜津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他小心翼翼瞅了一眼刚刚出来的房门。
罗禹身为夜色的老板,肯定知道所有的经营情况,二楼所有的客人都一清二楚。危险向来伴随机遇。
一想到这,姜津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只是问一嘴的事儿,禾厉的身份不就呼之欲出了吗?!自己苦恼好久的谜题终于找到合适的人回答了。哪怕软磨硬泡,也要拿到禾厉的信息。
他抬起头来,刚要张嘴,只听见身后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叫他来的。”
他回头,又是一惊,全身血液都要凝固。
魏黎站在不远处,面色沉静地看向他们两个,然后缓缓走来。
他穿着合身的正装,看上去挺拔如松,不像是侍应生而是来消费的贵公子。他过来后不动声色地将姜津往后挡,直面罗禹怀疑的视线,面色沉静:“是我叫他来的,我今天忘了带东西,好说歹说才让他帮我送过来。”
罗禹还是皱皱眉头:“送完东西走掉不就好了,那他来二楼这儿干什么?”
魏黎回头瞥了一眼慌里慌张的姜津,突然一脸轻松地笑出来:“你是不是迷路了?”
姜津一愣,立马心领神会:“啊……嗯,我、我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