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觉得有点无礼,但是浅野同学,我现在想坐在这里,好好的看书,你认可吗?助人为乐的浅野学秀同学。”我指了指旁边的桌子,笑着说,“虽然你是年级第一,但是也不可以这么霸道的占着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呀,好东西同学之间是要好好分享的,你说是不是?”
他听我说完了长串的话,竟然脸色一点都没变,对此我很惊叹。
但我感觉他是有点生气了。因为他很细微的眯了眯眼睛,抿了抿嘴唇,一种乖戾和不满已经从两个动作表现了出来。
所幸,他还是很有涵养的耸了耸肩,说道:“可以啊,随你坐。”
他说完,在桌子的对面坐了下来。
= =我有点后悔了。
我不想坐在他对面。
可我要沉住气,因为我不满于他,我想抗拒于他,我想征服于他。
如果这个位置不是浅野学秀的,即使它被预定了,我也会乖乖离开绝不碰它,可是一旦它带上了浅野学秀这个标签,我有一种野望想要占有它。
哎呀(≧▽≦)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变态呀。
我在浅野学秀的对面坐下了,拿起我从教室里带来的课外小说,一页一页的开始翻。这本书非常的厚,非常的大,也非常的难。我读的是英文原著,封皮黑漆的高级装逼物,翻译过来叫《尤利西斯》,作者是个叫做詹姆斯·乔伊斯的爱尔兰老头子。
它的难点不仅是它是一本意识流小说和在于它复杂的词汇,也在于其中途开始的枯燥剧情。
我基本上是三分钟翻一页,有时候甚至半天翻不过一页。
对面的浅野学秀也在看书,我一般认为真正的学霸是不会死读书的,所以浅野学秀也没有死读书。他现在正在读三岛由纪夫的《禁色》,嗯……这本书我不怎么好评价,评价不好对浅野学秀这个人也有点影响。
他上次看的也是三岛由纪夫的书,是那本《春雪》,丰饶之海的第一部,我当初还记得地铁上纤长的手指,啊……对不起我是个手控orz。
三岛由纪夫的人和著作非常典型的体现了整个日本的菊与刀。
我翻书页的手指停顿了,然后看向对面很认真看书的文艺青年,用一种在图书馆里并不过分的音量问他:“你喜欢三岛由纪夫?”
“不,并不喜欢。”他说。
“上次,在地铁上,我看你拿了一本《春雪》。”
“因为理事长希望我多了解了解日本文学。”他沉着冷静的回答。
“那你喜欢哪个作家?”我问。
他低着头,听到我问这个问题,就把头抬了起来,修剪有度的刘海有点将他的眉毛遮住了,搞得有点强迫症的我想要把他的刘海捋上去。
“不,并没有特别喜欢的,都是为了学习。”
结果接着他问我:“你喜欢《尤利西斯》?”
我愣了一下,然后如实回答:“不,我并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看?”
“为了学习啊。”
他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微笑了一下,这种微笑让他显得有点迷人,因为非常成熟。
但是我说:“但是我有喜欢的书啊。我喜欢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喜欢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的《查拉图斯克拉如是说》,喜欢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然后我接着说,“但是你并没有喜欢的书。”
就像一场示威,简直是幼稚。我想。
浅野学秀已经低下头继续看书,没有再理我,他可能觉得我有点傻……嗯,我也觉得刚才确实有点傻。
我转念一想,从单肩包里拿出一张纸和一只水笔,然后在桌子上得得得得得的快速的写字,我把白纸折成了小块,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