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各有天命,我回京必会替您美言几句,还望您继续寻找舅父的踪迹。”裴琛也是一脸茫然。
驻军指挥使应下了,将尸体带回军营,以棺木装好送入京。
元辰插嘴道:“主子,我们要不要回门派,或许二当家知晓怎么回事呢。我们门派在道上有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应知晓些事情。”
裴琛点点头:“你将赵康意请来。”
元辰立即点头,领着个弟兄就走了。
溧阳显得心事重重,与裴琛一道回屋,两人对视一眼,裴琛关上屋门。
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赵康意就没了,元辰还没出去,对方就找了过来。原来是断情发放抚恤银的事情传到赵康意的耳朵里,微微一打听就知晓了她们的住处。
裴琛与溧阳对视一眼,赵康意的本事了得,竟然能找到她们的住处。
两人还未说话,赵康意便开口说道:“兄弟体贴,竟每人给了那么多的银子,是我无能,早知如此便该送你们回京。我来是准备送你们回京的,你们路上的事情都听说了。山匪绝对不是我们杭城人,敢在官道上杀人放火,是活腻歪了。”
“二当家可知顾先生失踪的事情?”裴琛开门见山地询问。
“余杭顾朝谙顾先生?”赵康意疑惑道,“我知晓他的事情,在杭城失踪了,不瞒你说我有几个兄弟在军中。他们挖了三日都没有挖到尸骨,挖得筋疲力尽。”
“依二当家的所见,人是死是活呢?”溧阳罕见地问话。
赵康意这才看向溧阳,憨憨笑说:“挖不到尸骨说明当时没动手杀人,后来有没有杀就不知道了,你们找顾先生?”
“问问罢了,我们准备明日回京。”裴琛接过话说道。
赵康意拍了拍胸脯,说道:“我送你们回京,我看看哪个不长眼的再来动手。对了,顾先生的事情引得杭城学堂大乱,眼下不少人都出来寻顾先生了。我不明白一个文人有那么大的力量让学堂大乱?”
裴琛嫌弃地看着他:“你若是不见了,你们门派可会大乱?”
“那是自然的,他们以我马首是瞻的。”赵康意晃着脑袋,见兄弟脸色差不免要上前关怀,溧阳这时开口:“如今乱的是杭城,若消息传出去,只怕京城都会跟着乱。你们可知晓多年前顾朝谙的姑母,如今的太后娘娘被行刺后危在旦夕,天下女学可都乱了,不顾礼法地要先帝立她为后。天下万民的力量,岂是刀剑可以比拟的。”
赵康意咋舌,默默地闭上嘴巴,憨憨地又笑了,“弟妹聪慧,分析得是,你们明日要离开,我立即回去收拾。”
“二当家,你们可有顾先生的消息?”裴琛追问了一句。
赵康意停下脚步,道:“我们没有听到,你若想知,我让人去问问官道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有路过的,光天化日岂能无人察觉。”
这句话成了重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赵康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走得非常快,可见他还是十分讲义气,明知有危险,偏偏往前冲。
溧阳观察他的背影后有些羡慕裴铭,裴铭麾下战将皆是义薄云天般的人物。好在被裴琛截胡了,她深吸一口气,裴琛凑到她的面前,道:“你难受吗?”
肃然的氛围感被这么一句话清扫得干干净净,溧阳想训她为何不想着正经事。
转而一想,赵康意与元辰是她此行的收获,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还得乖乖地跟着裴琛回屋。
哀叹一声,到底是谁年长,且自己是重生之人,比裴琛大了足足十七岁呢。
二人回屋,元辰巴巴地跟着,等两人进屋后,自己嗖的爬上屋顶,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溧阳抿抿唇角,拉着裴琛的袖口:“她在这里不妥,那边有树呢。”
裴琛想了想,仰头吩咐元辰:“你去树上挂着吧。”
“好嘞。”元辰迅速下来,窜上树了。
溧阳:“……”头疼死了。
裴琛无所察觉,反而夸赞元辰功夫后,扭头就被溧阳拉进屋,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元辰挂在树上荡秋千。
黄昏已至,夕阳西去,西窗上洒下一层金箔。
墙角靠着的糖葫芦不知为何倒了下来,元辰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屋内正要更衣的两人皆是心口一颤。
“白日里不、不妥当。”溧阳抱着被子躲去床内侧,只给裴琛留了个坚强的背影。
裴琛品了品,最终将罪名丢在糖葫芦身上。
罢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