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深眼皮一撩,睨着涉世未深的周奕,“境由心造,你悟去。”
……
京城,国家芭蕾舞团家属院。
夜已深,阁楼间还亮着灯。
时微一身黑色芭蕾训练服,还在做挥鞭转训练。
杜婉冬坐一旁瑜伽垫上,手里握着秒表,为她计时,“可以,微微,你左腿水平也吊打一众小花,明天的面试,完全没问题。”
时微像只陀螺,渐渐地停下,脸上噙着自信的微笑。
她看着镜中,挺拔优雅的自己,心生一股平和的喜悦感。
走到墙边,她和杜婉冬促膝长谈好一会儿,才回到卧室。
时微从行李箱里,取出那双季砚深送她的芭蕾足尖鞋,放在床头。
这是她明天表演时的“战靴”
。
她前天从财经新闻里得知,他如愿以偿回了季氏。
刚躺下,打开手机,她收到季砚深发来的一条信息:听说明天面试?加油!
“谢谢”
两个字打了又删。
最终,她没回过去。
……
舞团体育馆,来自全国各地的芭蕾舞者,排着长队准备面试。
在这些舞者里,时微年龄不算小,也不算“老”
,但论资排辈,她在这几十口舞者里,是名副其实的“前辈”
。
昔日大名伶。
仅「二十岁代表国家拿下洛桑国际芭蕾舞金奖」这一个头衔,就无人能及。
包括作为评委的,她的师姐,国家芭蕾舞团首席舞者,戚染。
一年前,时微如果没嫁给季砚深,现在戚染的位置,坐的应该是她。
如今,她却跛着脚,在众人同情、唏嘘、惋惜、怜悯的目光里,排着长队。
时微大方微笑着回应众人的目光。
“瘸子也能来应聘舞团的工作?走错地儿了吧,残疾人舞团隔这俩公交站呢!”
人群里,传来刺耳的男声。
时微镇定自若。
这时,人群里一个少年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招聘海报,怼在那男舞者面前,“你他妈眼瞎就去看看眼,看清楚招聘公告上写着什么?!”
少年正是许默。
时微担心他跟人再起冲突,影响面试,上前去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