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光是银子的事。”
阿狗被吴梓若一骂,急的脑门冒汗,跺脚道:“师姐们的首饰都亮出来了,人家愣是不看一眼,说是这年头走一辆车,起码要雇五个人,两个车把式,三个护车的趟子手,驾车的六两白银,护车的爷爷八两一位……”
“怎么这么贵?”
吴梓若惊呼道:“你没跟人说咱们自己有人护车么?”
阿狗嘟囔道:“我说了,可人家不听啊,他们也说了,如今这马匹可不是哪家都有的,要么就每辆车两百两押车的租金,要么就花钱雇人,你就是卖了我也不值那么多啊!”
大师姐陈敏怡闻声拍案而起,怒斥道:“这是什么黑店,诚心为难人,咱们找他理论去。”
陈敏怡的话使得大伙群情激昂,纷纷站起,嚷嚷着要去砸车行。
“胡闹。”
一声怒喝传来,勃尼不知道何时从后堂踱步走了出来,横了陈敏怡一眼,才冷冷道:“人家也是明买明卖,要怪就怪咱们修行不够,走几步路都要坐车,到了黄山还不要得为师用绳子把你们一个个的吊上去?”
“师傅!”
陈敏怡委屈的呻吟一声,她的本意也是让师傅跟那些修为不够的师弟妹们坐车,自己的修为一路疾行至黄山也无不可,没想到师傅这么不客气,一棍子打翻一船人。
其他的小师妹,小师弟们则一个个羞愧的低下了头,看着勃尼动怒,都不敢说话了。
第十三卷(狮子峰巅)第八章茅兵出营
店内一时没人说话,气氛压抑,连小二都只敢从伙房伸出半个脑袋偷看,见这群凶恶的女人自己吵起来了,连碗筷都不敢过来收。
正在此时,从门外传来了一阵骚动,忽然涌进来十几个身穿劲装的彪形大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跟着走了进来,眼光在店内扫了一圈,最后才停留在钟道临的身上,眼神露出了惊喜的笑意,三步化作两步的小跑到钟道临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臂,哈哈大笑道:“果然是钟兄弟。”
一众弟子见忽然闯进来这么多人,正手按剑柄,凝神戒备着,等老者一开口都愣住了,没想到钟道临跟来人认识。
钟道临见到老者,双目之中也闪过了一抹讶色,将手中面碗朝桌上一放,站起来道:“这不是蔡师傅么?想不到你还能认得晚辈,您这是?”
“哈哈哈哈!”
老者抚须大笑,状极欢愉,道:“什么晚辈不晚辈的,钟老弟救命之恩老朽一直不敢忘记哪,这不一听手下说来了个紫头发的青年,老夫就想起恩人来了,可是……”
说着上下打量了钟道临一番,愕然道:“钟老弟真是驻颜有术,这都一晃快二十年了,你的样貌居然跟当年一样,您那位兄弟玄机子如今可好?”
“都好都好!”
钟道临忙把老蔡请到座位上,吩咐小二上茶,顺便介绍了给众人,老蔡也和众人一一见礼,顺便把那十几个壮汉赶了出去,又把年纪最大得勃尼让到座位上,只留下了一个中年人恭敬的站在身后。
阿狗从来人刚进门就恼怒的瞪着其中一个中年汉子,老蔡见状无奈一笑,苦着脸道:“犬子不知是恩人用车,方才得罪了这位小哥,还请多多恕罪,斌来,还不过来替为父叩谢恩人。”
一直在老蔡身后的中年人闻声,先是朝阿狗抱拳告罪,之后一甩衣摆双膝跪地,朝钟道临叩头道:“小侄蔡斌来,替家父叩谢钟叔救命之恩!”
“扑哧!”
钟道临还在愣神的时候,一旁的女弟子们见到蔡斌来这么个中年人叫钟道临“钟叔”,纷纷忍不住笑了起来。
钟道临尴尬的将蔡斌来扶起,干笑着直道:“不必多礼。”
这个老蔡,就是十六年前,钟道临与玄机子在利州城外,雨夜遇到的那个驾车的大掌鞭。
通过老蔡的一番介绍,钟道临才知道五年前大当家雷豹过世后,兴元府福记骡车行,年纪最大的元老老蔡,就被一众兄弟推举为头领,十几年来不但原来的车行越发壮大,而且涉及了私盐,漕运,古玩,典当铺跟赌档等诸多行业,发展成了一个地跨江南六路的大帮。
钟道临去的那家福记当铺就是老蔡所在帮派的产业,朝奉去给老蔡汇报的时候,本是想召集帮内弟兄,夜里牵下这只肥羊,谁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