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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3章 计划前往西凉(第1页)

“火炮可以给,但弹药得另走暗线。”李星群的炭笔在图纸上划出一道斜痕,正好穿过“盐州”二字,“卫凛只负责接应,具体分发得等李谅祚掌控禁军后再说——没有弹药的火炮,在没臧庞讹眼里不过是堆废铁。”

苏南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银扣,那是枚磨得发亮的旧扣,还是当年在西凉与李谅祚初遇时,他亲手为她系上的。听到“李谅祚”三字,她喉结轻轻滚动了下,声音比刚才低了些:“我让卫凛在城外接应,用粮车藏火炮,西凉边境的关卡我还有旧部能打通。”她说着起身,袖摆扫过案角的铜镇纸,发出轻响,弯腰去捡时,指尖竟微微发颤。

李星群正低头标注弹药库的位置,并未察觉这细微异常,只随口应道:“后天让船厂的人把火炮拆成零件,装在粮袋底下。你盯着点萧余睹那边,别让北齐人撞见。”等他抬头时,苏南星已走到门口,背影挺得笔直,却莫名透着几分仓促,像是多待一刻都难以支撑。

送走苏南星,李星群回了后院的静室。刚解下腰间佩剑,就听见院门外传来“咚咚”的拍门声,夹杂着清脆的抱怨:“李星群!你再不开门,我就把你院外的月季全拔了!”

他无奈地挑眉——这声音除了云暮,再无第二人。拉开门时,晨光正好落在来人身上:姑娘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衫,梳着简单的双丫髻,发间只别了根木簪。眉眼平平无奇,鼻梁不算塌却也毫无棱角,嘴唇薄得没什么血色,整张脸凑在一起,只能算“看得过去”的普通,扔在上海街头的人群里,三秒就能消失无踪。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浸在清泉里的碎星,一眨一眨地透着狡黠。

“李大人倒是悠闲,”云暮抬手推开他,径直往院里走,靴底碾过阶前的落叶,“我在太原府开的酒店差点倒闭时,您怎么没这么清闲?”

这话又勾起了那段往事。李星群上任上海的第一年,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船厂要重建,学堂要扩招,连城外的公路都得亲自盯着丈量。就在那时,云暮找上门来,穿着同款青布衫,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半个时辰,说他突然调任不提前知会,害她太原的铺子没了靠山,被有靠山地痞讹走了半个月的营收。

更巧的是,那时“云莘兰”也在上海。那位“百草谷大师姐”穿着素白道袍,气质清冷如月下寒梅,见了云暮却格外温和,两人不出三日就以姐妹相称,整日凑在一起研究上海的新物件。李星群当时正为蒸汽机的图纸熬得三天三夜不合眼,偶尔撞见两人在院里晒药草,也只当是江湖同道相投,从未细想——直到后来忙完,才听说“云莘兰”已带着药篓去澳大利亚闭关,连告别都没留。

“又在想什么?”云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指尖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是不是在心疼你那月季?我可告诉你,上次你罚我抄《海防纪要》,我早就记仇了。”

李星群回过神,拍开她的手:“抄书是为了让你认全船坞的字号,免得下次把‘弹药库’说成‘药材房’。”他往石桌旁走,刚坐下就见云暮拎着个布包凑过来,里面鼓鼓囊囊的,散出甜香。

“知道你忙着算计西凉那档子事,特意给你带了桂花糕。”她把布包往桌上一扔,语气软了些,“不过话说回来,苏南星师姐刚才走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是不是跟你吵架了?”

李星群捏起一块桂花糕,入口即化的甜意里藏着微涩:“她只是担心西凉的事。”他没说李谅祚的名字,也没提那些陈年过往——苏南星从不肯说她在西凉的经历,他便从不多问。

云暮却突然笑了,晃着腿道:“我猜是为了李谅祚吧?上次我去驿站给卫凛送药,听见他跟人念叨‘王妃要是还在,定不会让大王受这委屈’。”这话一出,李星群捏着糕的手猛地一顿。

而云暮眼底的狡黠更甚,只是那抹笑意快得像错觉,转瞬就被抱怨取代:“不过说真的,你下次再跟苏南星师姐密谋,能不能提前说一声?上次我误闯书房,被她手里的剑鞘差点砸中,现在想想还后怕呢!”

阳光穿过院中的梧桐叶,在石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星群望着云暮叽叽喳喳的模样,忽然想起那位“云莘兰”临走前留的字条:“云暮性顽,需多照拂。”也是心情好许多。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桂花糕推到她面前:“吃你的吧,再闹就罚你去码头搬火炮零件。”

云暮立刻瞪圆了眼,抓起三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喊:“李星群你欺负人!下次我就把你修炼的清心散换成辣椒面!”风吹过院角的月季,花瓣落在她的发间,衬得那张普通的脸竟有了几分生动。李星群苦笑的摇摇头,自己怎么了,都五十五岁的人了,还那么饥不择食,就这样的,在上官治美经营的夜上海,都不要钱的那种。

云暮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指尖沾着的糖霜蹭在青布衫上也不在意,晃着腿道:“李大人,你就不担心一下自己的二师姐?”

李星群刚端起茶杯,闻言动作一顿:“有什么问题吗?”他想着苏南星不过是担心李谅祚的处境,毕竟相识一场,些许情绪波动也正常。

“问题可大了。”云暮往前凑了凑,那双亮眼睛里满是促狭,“你想啊,你师姐和那西凉王李谅祚,当年可是有过一段的吧?现在李谅祚是什么光景?母亲被杀,舅舅掌权,自己跟个傀儡似的,正是最无力、最无助的时候。要是他红着眼眶,眼泪汪汪地看着你师姐,说句‘阿南,只有你能帮我’,你师姐会不会被策反,倒向西凉那边,可就说不定咯。”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还学着话本里的样子捂了捂胸口:“毕竟严格来说,李谅祚算是你二师姐的初恋吧?按你自己写的那些话本里说的,这对白月光的杀伤力,可是顶顶强的。”

李星群被这话呛得猛咳两声,茶水差点洒在衣襟上:“咳咳……你这丫头,哪听来这么多有的没的。再说了,我是穿越者,写那些话本不过是闲时解闷,自从周姐与世长辞,没了好的写手帮忙润色,后面写出来的本子,人气早就降下去了,哪还管什么白月光不白月光。”提起周姐,他语气里多了几分怅然,那位跟着他从五台县到上海的老前辈,六年前冬天没熬过风寒,走的时候还惦记着新话本的结局。

云暮见他神色微沉,倒也没再调侃,只是撇撇嘴:“你也不差那点话本的稿费。不过说真的,要是让你家闺女李群知道,她那看似正经的父亲,就是当年红遍大启的‘楞伽山人’,不知道要是什么表情——怕是要把你那些话本全烧了,免得丢她的脸。”

李星群却突然嘿嘿一笑,手指敲了敲石桌:“嘿嘿,你还真不知道吧?‘楞伽山人’这笔名,也是我抄的前朝一个隐士的,当年觉得这名字雅致,就拿来用了,没想到还真火了一阵。”

“也就你干得出来这种事。”云暮翻了个白眼,摇着头叹气,“摊上你这样一个爱捣鼓的父亲,李群还真的是可怜呢——小时候被你拉着试新造的木鸢,长大了还要被你话本里的烂剧情连累。”

“你懂什么。”李星群收起笑意,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女儿是父亲的贴身小棉袄,现在她嫌我啰嗦、嫌我写的话本不好看,不过是叛逆期罢了。等再过两年,她就知道我这做爹的心思了。”他想起上次李群从书院回来,偷偷塞给他一块自己绣的平安符,虽针脚歪歪扭扭,却比什么都让他暖心。

云暮捂着嘴偷笑,眼里的狡黠藏都藏不住:“好好好,我不懂你们父女情深。别在这里斗嘴了,说正事——你二师姐那边怎么办?真不管她会不会被李谅祚影响啊?”

李星群这才正了神色,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还能怎么办?我也好久没回渭南老家了,自从上任上海,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也不知道剑隐前辈的酒喝完没有。现在上海这边,船厂的火炮能按时交付,学堂的章程也理顺了,事情也算忙得差不多了。正好二师姐要去西凉,我就顺路跟她一起走,既能回渭南看看,也能盯着点那边的情况,免得真出什么岔子。”

“哟,这么多‘正好’啊。”云暮拖长了语调,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又是顺路回渭南,又是顺路陪师姐,还能顺路盯着西凉的事,可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李星群被她拆穿,也不尴尬,只是挑眉问道:“你跟二师姐关系不错,这次西凉之行,你要过去吗?”他知道云暮虽是女子,却比不少男子还机敏,有她在,或许能多些照应。

“当然要去了!”云暮立刻坐直了身子,语气里满是雀跃,“这可是帮着李谅祚扳倒没臧庞讹,重新掌控西凉皇权的大事,多有意思啊!去的人少了,多没趣,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人多也能有个照应不是?”

李星群却皱起了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可我们这么多人过去,太惹眼了——西凉现在是没臧庞讹掌权,他本就对大启心存戒备,要是看到我们跟着二师姐过去,肯定会起疑心,到时候别说帮李谅祚,能不能进城都难说。”

“谁跟你说要‘我们过去’了?”云暮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我们直接过去肯定不行,但如果是大启的使团过去呢?没臧太后跟大启交好,算起来也有十年了吧?当年她还亲自送小儿子阿里骨来开封做质子,两国的互市也一直没断过。现在她遇刺身亡,就算没臧庞讹对大启有觊觎之心,大启派个使团去吊丧,也是合情合理的事,他总不能公然拒绝吧?”

她顿了顿,凑近李星群,声音压得低了些:“到时候,我们就能借着使团的名义混进去——至于使团怎么批下来,也简单,找找我们背后的靠山呗。懿王赵宗实一直跟你交好,上次你提的上海海防计划,还是他在朝堂上帮你说话才通过的;要么就找你的‘小情人’福康公主赵新兰,她在陛下跟前说话有分量,只要她开口,陛下肯定会准了这吊丧的差事。”

李星群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这样一来,既能名正言顺地去西凉,也不会引起没臧庞讹的怀疑。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小情人’?”他猛地提高了音量,语气里满是不满,“我跟新兰,是陛下亲口答应的——只要我能帮大启稳住西疆,就准我们订婚,这是正经的婚约关系,可不是什么小情人!”

云暮却摆了摆手,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语气里的不信十分明显:“好好好,是正经的婚约关系,你说的都对,没毛病。”她才不管什么婚约不婚约,在她眼里,李星群每次提起赵新兰时,耳朵尖都会微微发红,那模样,比话本里写的痴情公子还明显。

李星群见她这副模样,也懒得跟她争辩,只是拿起桌上的布包,起身道:“行了,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去写封信给懿王和新兰,争取尽快把使团的事定下来。你去跟二师姐说一声,让她先准备着,等使团批下来,我们就出发。”

“知道啦,李大人。”云暮也跟着起身,蹦蹦跳跳地往院门口走,青布衫的裙摆扫过阶前的月季,带起几片花瓣,“对了,要是使团里需要个医官,我可会医术,到时候可别忘了带上我啊!”没等李星群回应,她就已经跑出了院门,只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李星群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这丫头虽然嘴贫,脑子却比谁都灵光,有她跟着去西凉,或许真能省不少事。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布包,里面还残留着桂花糕的甜香,心里忽然觉得,这次西凉之行,或许也不会像想象中那么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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