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婿”
的身份拿捏李星群,顺带将李家技术收归己用。可李星群偏以
“罪臣不配”
为由推脱,既显得对公主敬重,又堵得他无法强行施压,倒让他落了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片刻的凝滞后,赵受益忽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殿顶瓦片微颤:“好!好一个‘戴罪立功’!有这份心,倒也不负徽柔的情意。”
他话锋陡然一转,目光扫过阶下百官,“可朕记得,你家中已有正妻柳氏?难道你想让朕的公主屈尊做平妻,与他人共侍一夫?”
“罪臣不敢!”
李星群膝行半步,声音急切,“陛下放心,臣回去便即刻修书,降柳氏为平妻,待功成之日,必以正妻之礼迎娶公主。”
“放肆!”
赵受益猛地一拍龙椅,鎏金扶手被震得嗡嗡作响,“你倒会盘算!徽柔为你险些丧命,你竟要她与人共享夫君?”
他眼中怒火炽盛,话锋却悄然偏斜,“何况那柳珏,早在你入狱当日便卷带家产逃之夭夭,这般见利忘义、夫妻情薄之辈,留着做什么?废去名分都是轻的!”
这话出口,李星群浑身一震。他分明记得柳珏塞护心丹时的叮嘱,那是要护住李星群这个穿越者带来的工匠技艺,绝非
“卷款逃跑”。可他望着赵受益眼底的狠厉,又瞥到王继恩悄悄摩挲银盒的动作
——
母蛊还在帝王手中,自己的性命亦悬于一线。他闭了闭眼,将到了嘴边的辩解咽了回去。
“陛下所言极是。”
李星群再度叩首,额头贴在金砖上久久未抬,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是罪臣糊涂。臣回去即刻废柳氏为妾,此生必尽心为朝廷效力,待立下不世之功,再以十里红妆、万乘之礼迎娶公主殿下,绝不负陛下与公主的厚爱。”
阶下瞬间一片死寂,连司马君实都愣住了
——
他本等着看李星群抗旨获罪,却没料到他竟妥协得如此彻底。赵受益盯着李星群颤抖的肩背,指尖在饕餮纹上反复摩挲,心中的算计转了几转:李星群既已应下,再逼问反倒显得他刻薄,不如见好就收。
他忽然抬手挥了挥,语气缓和了些许:“起来吧。你有这份觉悟,朕便信你一次。”
待李星群撑着地面勉强起身,他又转向侍立的王继恩,声音沉了下来,“关于李星群戴罪立功的具体章程
——”
赵受益的话音顿在半空,目光扫过阶下屏息的百官,显然已准备开启下一个议题。李星群站在丹陛一侧,腕间蛊纹的烫意渐渐褪去,掌心的玉佩却已被冷汗浸透,那
“新兰”
二字的刻痕,像极了柳珏塞给他护心丹时,指尖划过他袖口的温度。
赵受益的话音刚落,金銮殿内的空气便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了。他指尖慢悠悠划过龙椅扶手上的饕餮纹,目光似扫非扫地掠过阶下百官,语气带着几分
“征询”
的意味:“李星群既愿戴罪立功,朕倒想听听诸位臣工的意思
——
该如何安置他,才算公私两宜?”
这话看似放权,实则满殿文武都揣着明白。王继恩悄悄抬眼,见皇帝指尖在
“饕餮吞首”
处轻轻一点,当即会意地垂手立直。
“臣有话启奏!”
军机处首辅张尧佐几乎是应声而出。他身着绯色蟒袍,腰束玉带,步履沉稳地出列,袍角扫过金砖时没有半分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