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村长,”货轮船长递来签收单,“这批带鱼冻得瓷实,就是船舱有点渗水,好在你要求的
625r水泥预制板没泡坏。”他指了指甲板上码放的预制板,每块板上都印着“抗灾专用”的红章。
沈婉钧突然从集装箱上跳下来,账本拍在陈暮胸口:“你连冻鱼舱都用
625r水泥?知道这成本多高吗?”
她的眼睛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却没注意到陈暮悄悄把一张机票塞进她后兜——那是去纽约的商务舱,座位号挨着贺超琼的航班。
中午吃饭时,老王匆匆跑来,安全帽歪在脑后:“陈老板,县建委的人来了,说咱们的水泥标号不符合民用标准,要停工!”?
陈暮正在给沈婉钧剥虾,闻言把虾壳往桌上一放。
窗外,第
22层的水泥正在凝固,那些特供的
625r水泥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像一层坚硬的铠甲。
他想起早上收到的匿名信,信纸上只有一行字:“渔村的水泥,不该用在楼房上。”
沈婉钧突然把账本往桌上一拍,珍珠耳钉在日光下划出一道弧线:“不符合标准?我这就去建委送账本!顺便让他们看看,陈暮用特供水泥给渔村盖的,到底是楼,还是堡垒!”
她站起来时,银算盘吊坠从领口滑出来,在账本的“固定资产”栏目上晃了晃。
陈暮望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丫头生气的样子,比纽约的自由女神像还好看。
陈暮想了想,去给侯玉婷;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下,谁在卡
625r水泥的批文。”
海风从门缝里钻进来,掀起账本的扉页,露出里面贴着的老照片——少年陈暮蹲在沙滩上,旁边的沈婉钧正用树枝写着“渔村首席财务官”。
下午陈暮去工地时,看见沈婉钧正站在第
20层的阳台上,手里挥着建委的批文。
阳光把她的影子投在
625r水泥墙上,那些细密的纹路像极了她账本里的横线。
远处海面上,贺超琼的私人飞机正低空掠过,机翼下挂着的横幅渐渐清晰:“贺氏集团祝贺渔村抗灾工程封顶”。
“陈暮!”沈婉钧在楼上喊,手里的批文哗啦啦响,“建委说只要咱们补个‘国防备用工事’的备案,就能继续用
625r水泥!”
她的声音被海风吹得忽远忽近,“还有,贺小姐说她下个月来剪彩,让你别忘了给她留观礼台最好的位置!”
陈暮抬头望着
49层的高楼,水泥墙上的每道纹路都在阳光下闪着光。
他想起第一次带沈婉钧出海时,她指着远方说想把渔村口的账本记到全世界,而现在,这栋用特供水泥浇筑的高楼,正像一支巨大的笔,在海天之间写下渔村的名字。
当晚陈暮在办公室核账时,沈婉钧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红本本。
“美国签证下来了,”她把护照往桌上一放,里面掉出张机票,“不过我跟贺小姐说了,会计峰会可以去,但观礼台要挨着你坐。”她的手指划过账本上“625r水泥”的栏目,“还有,这水泥超支的部分,我算成你欠我的人情,什么时候还?”
陈暮放下算盘,发现她今天没戴珍珠耳钉,换成了自己送的银算盘吊坠。
窗外,第
23层的水泥正在凝固,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是在为某个约定倒计时。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在算珠吊坠上刻着的经纬度上轻轻摩挲:“等渔村的船队开到纽约港那天,连本带利还你。”
海风掀起窗帘,把账本吹到最后一页,那里贴着张便签,是陈暮今早写的:“致沈会计:625r水泥的硬度,抵得过十二级台风,也抵得过……你吃醋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