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倚在门框上,忽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当年慈溪太后的凤冠上,也缺这么颗会发光的星星。”
侯玉婷转身时,裙摆扫过满地碎钻,像踩着银河漫步。导购捧着配套的钻石手链迎上来,喉结滚动着解释:“这款手链是伯爵的限量款,和礼服同系列……”
“不需要。”陈暮打断她,从西装内袋取出个红木匣,“用这个。”
匣中是对翡翠镯子,冰种飘绿,镯身上浅刻着《璇玑图》。
侯玉婷傻眼。
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好漂亮。
这自然是陈暮从保自己那40箱古玩珍宝里挑出来的珍品。
价值?
只能说,如果上佳士得去拍卖,两三个小目标是没问题的。
当冰凉的玉镯套上手腕时,她听见导购倒吸凉气的声音,比方才看见高定礼服时更剧烈。
“陈先生真是大手笔。”西洋经理这时急忙走过来,额头沁着薄汗。
他走眼了。没想到居然来了贵客。
而且如此贵客。
就那头上的点翠金钗,就价值不菲。而这对玉手镯,他上次见过佳士得拍卖过一堆,水头还不如这款,而且手镯的雕工好不如这个,都拍卖了4000多万港币。
这个,至少上亿。
所以,他连忙过来,怕得罪贵客。
至于陈暮之前说什么跟何先生通个气,他之前就当是妄言。
但现在看来,搞不好是真的。
等等!这两天,港岛没有什么重大晚宴。
而澳岛有一场极为重大的晚宴,二太长女,被赌王最看好的孙女的十八岁生日。
他们是出席赌王孙女生日宴的贵客。
瞬间,经理态度更加谄媚。
“不知能否有幸请二位到顶楼餐厅用餐?我们新请的米其林三星主厨……”
“不必了。”陈暮替侯玉婷披上银狐披肩,指尖划过她耳后碎发,“我们还要去葡京送份贺礼——赌王千金的成人礼,总不能空手去。”
果然!经理心中后怕。
幸好没得罪贵客。
“以后你们眼睛放亮一点,别给我瞎捣乱,得罪贵客!”经理狠狠地瞪了导购小姐一眼,“这个月,你奖金没了!”
“经理!”导购小姐欲哭无泪。
走出精品店时,港岛的夜风卷着奢靡气息扑面而来。
侯玉婷望着橱窗里自己的倒影,点翠凤凰与翡翠镯子交相辉映,忽然轻笑出声:“原来用古董打脸,比用钱更疼。”
陈暮侧头看她,霓虹在她眼底碎成星子:“记住,当别人用尺子量你的时候,你要用史书回敬。”他抬手招来路边的劳斯莱斯,车门打开时,露出后座放着的锦盒——里面是整套羊脂玉雕花首饰,盒底压着张泛黄的地契,赫然是
1842年港岛开埠时的原始文件。
侯玉婷挑眉:“这是?”
“给赌王的见面礼。”陈暮替她系好安全带,引擎声混着维多利亚港的汽笛声响起。